2013年12月2日 星期一

舍利的故事-13

十三.末法時代勤修行,舍利給你大信心

自有生命以來,死亡是每個生命體都不可避免的結局。
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同樣如此。不管你是錦衣玉食的帝王將相、達官貴人,還是辛苦謀生的農商士賈、尋常百姓,陽壽大限一到,一概莫能逃脫死神的掌心。就像古典文學名著《紅樓夢》中的跛足道人唱的《好了歌》那樣:“世人都曉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塚一堆草沒了。…… ”
人又是世界上最有感情最最貪生的生物,因此,人類的死亡現象,不僅死者生前皆不願死,而且死後還無不同親朋好友哭哭涕涕的傷感場面聯繫在一起。
惟有佛法的修行者、成就者,賦予死亡以一種全新的色彩。你看,他不僅自己預知死期,到時候就平平靜靜、無恨無憾地離開這個娑婆世界,而且死後還顯示出燒得舍利、不壞的心舌、空中瀰漫異香等種種稀瑞之相,使死亡本身也變得神奇壯麗、撼人心魄。
那麼,舍利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呢?為什麼只有佛法的修行者、成就者才能留下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的捨利?
諸位讀者,當你讀完上面介紹的古往今來一些佛法修行者、成就者死後出現的種種瑞相,相信你對舍利子不再是一無所知。




99.舍利何處來,不問貴與賤


據《金光明經·捨身品》論述:“是捨利者,即是無量六波羅蜜多功德所熏。”“舍利是戒定慧所熏修,甚難可得,最上福田。”
近代佛學大師印光(1861-1940),在一封給酈隱叟居士的複信裡,也曾完整地表述了他對舍利的看法:
言舍利者,系梵語,此云身骨,亦云靈骨。乃修行人戒、定、慧力所成,非練精、氣、神所成。此殆心與道合,心與佛合者之表相耳。非特死而燒之,其身肉、骨、髮變為捨利。古有高僧沐浴而得舍利者。又雪巖欽禪師剃頭,其髮變成一串舍利。又有志心念佛,口中得舍利者;又有人刻《龍舒淨土文》板,板中出舍利者;又有繡佛繡經,針下得舍利者;又有死後燒之,舍利無數,門人皆得。有一遠遊未歸,及歸至祭像前,感慨悲痛,遂於像前得舍利者。長慶閒禪師焚化之日,天起大風,煙飛三四十里,煙所到處,皆有捨利,遂群收之,得四石餘。當知舍利,乃道力所成。丹家不知所以,妄謂是精、氣、神之所煉耳。以丹家見佛法中名相,不究本而著跡,故以己丹家之事妄為附會耳。得菩提道則成佛。未聞煉精、氣、神,先為捨利子,後為菩提珠而成佛也。
印光大師這段話,可說是對舍利的本質作了極為精闢深刻的闡述。
佛家修行人的修行,最主要、最重要的,是修心,將心修得與佛法融為一體、與佛應為一身。這裡所說的心,不是指的安在胸腔裡的那顆本有真心,而是指的神識之心、空靈之心、法性之心,指的隨緣生滅之心,要修好這顆心,就要在戒、定、慧上下功夫。佛法也講修身,修人的血肉之軀,修氣脈明點、攝取外界能量等等,可將你的身體修得去病祛病、健康長壽,但修身的目的是為更好地修心打基礎,光停留在修身的階段,哪怕你精、氣、神聚斂得再充盈,也是遠遠不夠的。當你依戒、定、慧修持到一定層次,跟佛與佛法已達到一定的相應、相合,你的血肉之軀,就會產生一定的質的變化,體內就會積聚起非尋常意義上的精、氣、神那樣的特殊物質,她是介乎於俗界與法界之間的一種中間狀態的特殊物質,它看不見摸不著而又確實存在,它類似煉丹士所說的“內丹”而又超越它,當你的神識離體而去時,這種特殊物質中的一部分精華部分,會隨著神識一起離去,而其它部分,則留在軀殼裡。這種特殊物質,若用火燒,熊熊大火奈何它不得,它會跟骨肉皮毛的灰燼結合在一起而形成一粒粒顆粒狀的東西,是謂舍利也。若圓寂前以念力將它集中於心舌等某個部位,屍體奢維後,就可能留下不壞的心舌。若不燒,它就能使肉身不易腐朽甚至數十年數百年不爛。
十分明顯,死後能得舍利者,非佛法的修行人莫屬,這跟一個人生前的地位、名聲沒有關係,你若不是修行人,哪怕你尊為真命天子、英明領袖、億萬富翁,哪怕你的葬禮再奢華再隆重,你的骨灰也跟常人一樣,找不出一粒舍利子來。
在修行人中,能得舍利者也是少數(今日更是如此),這跟修行者的地位、名聲也沒關係,主要看他在戒定慧的修持上已達到何種層次,若持戒、入定、開慧不夠,即便你是大剎方丈甚至級別很高的什麼什麼長,也不頂用。
道家的修練方式,安爐立鼎、制丹煉藥、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等等,在一定層面上跟佛家的坐禪內視等有相通之處,道家的高功夫可修至仙道羽化而去,與佛法中所說的天人之位類似,也可享受無窮天樂,但與佛菩薩比,畢竟不究竟。八仙中的呂洞賓,本為道家中絕頂的煉丹高手,“百餘歲而童顏,步履輕疾,頃刻數百里,世以為神仙”【《宋史·陳摶傳》】,在江西廬山見識了黃龍南禪師的佛家上乘功夫後,大加讚歎,他當即寫下的四句詩:“棄卻瓢囊摵碎琴,如今不戀汞中金,自從一見黃龍後,始覺從前錯用心。”表明了自己棄道依佛的決心。他後來在佛法上證得正果,成為佛門中的一個大護法。今日大陸洋風盛行,不少年輕人紛紛加入基督徒的行列。其實,以上帝的神力,即使把你靈魂引入天國,最高也只能達到天人之位。今日歐美,不少有識之士通過比較,將目光投入佛教,並由衷地讚歎佛法較基督的教法更為圓滿。
道家高士謝世,也有若干瑞相出現,其明顯特徵是屍體會變得很輕很輕,稱為“屍解”。如晉代著名醫學家、道教學者葛洪(281?-341),以《抱朴子》等著作傳世,《晉書》記載他死後異相:“時年八十一。視其顏色如生,體亦柔軟,舉屍入棺,甚輕,如空衣,世以為屍解得仙雲。”唐高宗咸亨年間(公元670-673年)逝世的道士劉道合,皇帝專門為他建造了奉天宮,遷移他的墳墓時,“弟子開棺將改葬,其屍惟有空皮,而背上開坼,有似蟬蛻,盡失其齒骨,眾謂屍解。”(《舊唐書》)。與劉道合基本上在同一時代的傑出醫學家孫思邈(581-682),曾自註《老子》、《莊子》,編撰《千金方》三十卷流行於世,據《舊唐書》記載,孫思邈死後,“經月餘,顏容不改,舉屍就木,猶若空衣,時人異之。”但要指出的是,這些高士通常不會有捨利子留下。
印光大師於民國二十九年(公元1940年)十一月去世。逝世百日之後,遺體荼毘,從骨灰中揀得五色舍利子百餘顆,精圓瑩徹,奕奕有光。還有大小舍利花及血舍利、牙齒舍利等共千餘粒。有個無錫居士袁德常,只揀到一些大師骨屑,帶回家中,卻見骨屑中出現舍利子無數。印光大師以他自身留下的五色舍利及舍利花,印證了他生前對舍利子的精闢見解。


100.小小舍利子,蘊含大世界


如前所述,舍利子不是一種普通的物質,它是一種介乎於俗界與法界之間的特殊物質。因此,它既具有俗界的物理特徵,如一定的形狀、大小、顏色、重量、硬度等等;又具有法界的因素,如種種不可思議的瑞相顯現,這是難以用世俗的標準很確切地加以說明的。
通常見到的捨利子,顏色以灰白的居多,也有黑色、紅色、黃色、紫色、金色等多種顏色,還有透明若水晶狀的。有一種說法,白舍利為骨舍利,黑舍利為發舍利,紅舍利​​為肉舍利。其形狀,多為顆粒狀,表面細膩光滑。大小不等,小至細末粉屑,大至黃豆、蠶豆。
舍利子的硬度,有較大的差異。一般來說,修行者的層次越高,舍利子越硬。釋迦佛的捨利,堅固無比,以鐵鎚錘擊,也不損分毫。在雪域藏地,按密法修持者,得各種成就的較多,遺體火化得舍利子的也多,因為見​​得多了,便總結出規律來,共將舍利子分成五種不同的層次,較普通的捨利子藏語稱為“讓布哲”,用石頭砸得碎,得道高僧的捨利稱為“東”,意即堅不可摧,實際上也確實很硬,用石頭砸不碎。
舍利子含有某種特殊的能量。修行次第較高的人,走近高僧的捨利塔,或靠近舍利子,就能有所感應;感覺較敏銳的人,靜下心來,對舍利子也可有一定的體察。你若有機會得到舍利子,從世俗的層面上說,它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能量,對調節人體健康有一定的或明顯或不明顯的作用;從法界的影響來說,它可為你趨福避邪,尤其對驅除鬼魅邪靈可能帶給你的危害,作用更顯著一些。
舍利子因為跟法界有直接的聯繫,一旦當它跟法性相應,便會出現種種瑞相。例如,舍利子會長大,會生出小舍利,小舍利還會長大。又如,前面所說的天降舍利,等等。不僅舍利子,就連甘露丸,有的也會出現瑞相,例如,去年四川阿壩藏族自治州壤塘縣的札孜活佛送給我的十來顆紅色甘露丸,就生出了小甘露丸。當我此時來到五台山廣宗寺完成這本《神奇舍利子》時,正巧遇到了來五台山朝拜文殊菩薩的札孜活佛。我問札孜活佛,他的甘露丸是用什麼原料配製的?他告訴我,要選用數十種藏藥,還加進了一些舍利子的粉末。製成後,還要誦經加持,這樣甘露丸的效用才大。我說您去年送給我的甘露丸長出小甘露丸來了,他連連點頭,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是的,是的,甘露丸裡放了舍利子,是會長小的出來的。”


101.學術輿論界,如何論舍利


各類詞典,向來代表了學術界對某事某物某人最權威的定論與註銓。
且看數本詞典對舍利子所作各有千秋的解釋,還是挺有意思的。


《實用佛學辭典》(上海佛學書局1934年出版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重印):
【舍利】 新作設利羅、室利羅,佛之身骨也。又總名死屍,是依戒、定、慧之熏修所成者。元鎦績霏雪錄曰:“舍利,按佛書室利羅,或設利羅,此云骨身,又云靈骨,有三種色,白色骨舍利,黑色發舍利,赤色肉舍利。”金光明經捨身品曰:“此之舍利,乃是無量戒定慧香之所熏馥。”[二種舍利](名數)一全身舍利,如多寶佛之舍利是也。二碎身舍利,如釋迦佛之舍利是也。又一生身舍利,依戒定慧所熏修,如來滅後留全身或碎身之身骨,使人天永獲供養之福德者。二法身舍利,一切大小乘之經卷是也,智度論曰:“經卷,是法身舍利。”
【舍利子】 (術語)釋迦既卒,弟子阿難等焚其身,有骨子如五色珠,光瑩堅固,名曰舍利子。因造塔以藏之。


《宗教詞典》(北京·學苑出版社1999年出版):
【舍利】 佛教用語。梵文音譯,又譯為“設利羅”、“室利羅”,意即為“身骨”。佛教用於稱呼德行較高的和尚死後燒剩的骨頭。據傳釋迦滅世後遂將其火化,其屍骨結成珠狀物。佛教稱釋迦的遺骨為佛舍利,而佛發、佛牙也稱佛發舍利、佛牙舍利。據傳當時有八國國王分取其舍利,建塔供養。不同經卷對舍利說法又有區別,有三種舍利說:白色骨舍利、黑色發舍利、紅色肉舍利。還有四種舍利說:全身舍利、碎身舍利、生存舍利、法身舍利(指佛教全部經卷)。


《辭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9年出版):
【舍利】 梵文Sarira 音譯的略稱,亦譯“設利羅”,意為身骨。佛教稱死者火化後的殘餘骨燼。通常指釋迦牟尼的遺骨為佛骨或佛舍利,佛發、佛牙也稱佛發舍利、佛牙舍利。相傳釋迦牟尼火葬後,有八國國王分取捨利,建塔供奉。此後供奉舍利的風氣,漸次盛行。


《新編古今漢語大詞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5年出版):
【舍利】<名> 也叫“舍利子”。佛教稱釋迦牟尼遺體焚燒後的珠狀物。後也指高僧死後燒剩的骨頭。


《新編漢語詞典》(湖南出版社1988年出版):
【舍利】 佛教稱釋迦牟尼遺體焚化之後結成珠狀的東西,後來也指德行較高的和尚死後燒剩的骨頭。 ~也叫舍利子。


《中國大百科全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1996年出版):
【舍利】 佛教術語。梵文Sarira的音譯,又譯設利羅、室利羅。意為屍體或身骨。相傳釋迦牟尼遺體火化後結成珠狀物,稱舍利。後世也指德行較高的和尚遺體火化後的遺骨。


《簡明華夏百科全書》(北京·華夏出版社1998年出版):
【舍利】 (Sarira) 死者死後火葬所得的殘餘的骨灰,梵文音譯,其梵文原意為“身骨”。舍利通常是指佛祖釋迦牟尼的遺骨,也稱為“佛骨”或“佛舍利”。據佛學典籍所傳,釋迦牟尼涅般後,其遺骨由八王分別獲得。八王各自建塔將釋迦牟尼遺骨供奉於塔內。此後,供奉佛舍利的佛教儀規遂形成。


《中國百科大辭典》(北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00年出版):
【舍利】 佛教聖物。源自梵文Sarira,又譯實利、設利羅、室利羅等。意譯體、身、身骨、遺骨。相傳釋迦牟尼佛涅般後,經火化出現了許多堅硬如石的物質,佛教徒稱其為捨利,並將它們拿到印度各地供養,以後又流傳到世界各地。中國早在三國期間就開始供養舍利,著名的有1988年在陝西扶風法門寺舍利塔地宮發現的佛陀指骨舍利。此舍利在唐朝時期曾由朝廷專門供奉,幾代皇帝都專程謁拜迎入宮內。 1998年10月,在西安市周至縣城之南15公里的仙遊寺法王塔地宮內,發現一鎏金銅棺,棺內有一琉璃瓶,瓶內存有10粒舍利子,顏色均呈亮灰色,略泛黃色。據史籍記載,此舍利為隋文帝楊堅於公元601年詔令建舍利塔時,入塔供奉的。世界最著名的捨利是於1898年在尼泊爾發現的佛舍利,現分供於泰國、斯里蘭卡、緬甸及日本等國。除了佛舍利外,一些高僧在火化後留下的遺物,也稱為捨利。它們或放在專置的捨利殿供奉,或放在舍利塔內保存。舍利一般為白色顆粒物,表面細膩光滑,據說也有五彩舍利出現。舍利的出現,科學界至今尚無統一的結論,許多人認為,因僧人終生素食,攝取了大量的鈣質食物,又長期修行,體內發生了一些化學變化,所以火化以後,留下一些鈣化物。佛教徒對舍利非常崇敬,以能獲得供養舍利而感到自豪。有的地方佛舍利從不輕易示人,只有在佛教節日期間,才開放給眾人參拜。


比較以上數家詞典對【舍利】所作的解釋,便不難看出,各家解釋的不同之處,主要似不在詳略之別,而在於對舍利自身特徵及其真實性所持的不同態度。
《實用佛學辭典》出版於對佛教較寬容的年代,對佛教不可思議的真實性持肯定態度,因此,關於舍利、舍利子的解釋基本上反映出了它的本質特徵,即修行者依戒、定、慧熏修而成者。當然,若能說得全面一些更好。
《宗教詞典》的解釋,拋棄了舍利子乃修行者依戒、定、慧熏修而成這一本質特徵,較出版於六十多年前的佛學辭典無疑是大大倒退了一步。
至於某些最具權威性的大詞典,對舍利子所作解釋,則更有謬誤了。其基本出發點,對佛法不可思議的真實性或抱不置可否或抱視而不見的態度,因此,雖無意全盤否認歷史上確實存在過的釋迦牟尼其人其事,但對不同尋常之物的捨利子,卻盡力要將它說成是尋常的“殘餘骨燼”、“殘餘的骨灰”、“燒剩的骨頭”、“遺骨”等等。關於舍利子的本質特徵,尤其是它種種不可思議的瑞相顯現,在這類代表官方旨意的大型權威工具書中,很難容有它的一足之地。
唐代釋道世撰集《法苑珠林》時,在《舍利篇》裡指出:“舍利者,西域梵語,此云骨身,恐濫凡夫死人之骨,故存梵本之名。”可見,那時道世就看得很清楚,梵語舍利的本意雖為骨身,卻決不是“凡夫死人之骨”都可等同的,只有佛法的修行得道者,火化後才有可能得到舍利。有的大詞典妄稱“佛教稱死者火化後的殘餘骨燼”云云,未免太強加於人了--佛教何曾說過“死者火化後的殘餘骨燼”就是捨利?此說之意,難道不正是要“濫凡夫死人之骨”嗎?




102.可笑偽科學,素食結石說


關於舍利子的成因,當今有一種說法頗為流行,即是僧侶長期素食的結果。說什麼由於僧人長期食素,攝入了大量纖維素和礦物質,經人體新陳代謝後,形成大量不宜排除的磷酸鹽、碳酸鹽等物質,最後以結石形式沉積在體內,火化後就變成一粒粒舍利子。還有某《大辭典》所謂“僧人終生素食,攝取了大量的鈣質食物,……火化以後,留下一些鈣化物”之說,與之大同小異。
自古以來,往三寶上面潑髒水者,不乏其人。但將舍利子說成是素食、結石、鈣質食物的產物,這還是頭一遭。而且,有個別科學家、醫生、學術權威甘心為此說作後盾,又是什麼“纖維素”、“礦物質”,又是什麼“磷酸鹽”、“碳酸鹽”,又是什麼“鈣質食物”、“鈣化物”,那麼些帶有科學色彩的名詞,還真使不少崇尚科學而又不明究裡的現代人,稀里糊塗地就信以為真了。
其實,你只要用腦子仔細想一想,這種說法的荒謬可笑簡直就不值一駁。
當今世界,素食者何止成千上萬,在歐美等經濟發達國家,還湧現出一些素食者團體,不管是出於健康、信仰或其它什麼原因,反正堅持食素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可是,又有幾個素食者死後燒出舍利?若說體內結石會變成舍利子,你能舉出結石病患者死後得舍利子的實例嗎?有的得道高僧,死後火化得舍利子成千上萬顆,若一個人活著時身體內有成千上萬顆結石,他吃得消麽?他還可能健康長壽嗎?
在藏地,因高原地理環境惡劣,許多地方常年不長莊稼,僧人為了生存,有時也食一點肉類,這樣做,與釋迦佛在別解脫戒中的方便開許也是不相違的。當然,僧人自己不親手殺生。藏地屠宰牲畜,每年有一定季節,開刀前活佛、喇嘛還要為牲畜念經超度,僧人食肉前還要念頌觀音心咒。末法時代,修持密法較易得成就,因此藏地的僧人,死後出現種種瑞相,包括燒得舍利者,較漢地為多。這也反證了素食與舍利子並沒有必然的聯繫。
我曾去某火葬場,跑到焚屍車間,向爐​​前工了解有關舍利子的情況。該焚屍車間是近年新建的,座落在市郊,設施先進,規模不小,一年可處理成千上萬俱死屍。他們告訴我,屍體焚化後,骨灰要進行篩選,若有顆粒狀的東西出現,一般能發現,但多年來極少見。前幾年有個老太,骨灰中發現幾顆舍利子,聽說是常年吃齋念佛的。他們又說,曾有個在國內外很有名氣的方丈圓寂後,屍體也拉到這兒來,放在專為首長、高幹、高知等使用的一隻高級旋轉焚化爐中火化的,完事後,幾個弟子在他的骨灰中扒拉來扒拉去,想找舍利子,可是一顆都沒找到。
問起焚化後遺骨的顏色,他們領我察看了剛燒出的一些遺骨和骨灰說,通常都是灰黑色的,若死者生前大量服用某些藥物,燒剩的骨頭會在灰黑中呈現某種慘目的綠色。


103.末法污濁世,首要正知見


以上,講了那麼多有關舍利子的事蹟,由此,你不覺得可從中得著些什麼啟示嗎?
從根本上說,舍利子只是三寶(佛、法、僧)的一個表相罷了。跟整個佛法的博大精深及浩瀚無涯相比,舍利子只是滄海之一粟。
但肉眼凡胎往往不能直接領悟佛法的勝義,舍利子畢竟還可看得見摸得著,能給你一些直接的感觸與感應。由舍利子的不可思議,你更有理由相信佛法的不可思議;由舍利子的真實不虛,你也更沒理由不相信佛法的真實不虛。
在佛法的末法時代,一方面是科技與經濟的快速發展,使人類生活在衣食住行、娛樂遊玩等方面的質量大為提高;另一方面,對地球資源瘋狂無節制的掠奪也造成嚴重的環境污染和生態失衡。人心與宇宙本就互為相應。物質生活上貧富差距的拉大及部分人的畸形富裕,刺激了人的貪、嗔、痴更為惡性的膨脹,使人心中的真、善、美被假、惡、醜等骯髒的東西所掩蓋,充斥於世的是謊言、虛偽與欺詐;而人心的墮落,也使地球原先的美好家園變得更加骯髒、失調。
你就看看舍利子吧,有幾個人知道舍利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它跟佛法又是什麼關係?更多的人,或對舍利子一無所知,或者,接受的是所謂“素食”說、“結石”說之類偽科學的宣傳與蒙蔽。
小小舍利子,自身折射出的是佛法的光輝;而它今日所遭逢的際遇,十足反映出的是社會人心的衰敗與沒落。
當此濁世,如果你不想讓自己墮落下去,不僅當世不墮落,而且當你為這一世劃上句號往生下一世時也不墮下去,你就必須樹立起對佛法的正知正見,就必須按佛法的行為準則處世為人。如果你看了《神奇舍利子》這本小書而能跟佛法結上善緣,你不妨對佛法再作更多一點的了解,自己作出自己獨立的判斷。我期待你有朝一日能真正步入佛法的殿堂,你定會發現這才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最最徹底最最圓滿的無上智慧,它將導引你穿越宇宙人生的迷霧從此岸走向彼岸。


104.五戒三皈依,修證第一義


佛法博大精深,據唐《開元釋教錄》記載,其時漢語《大藏經》計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以後各代又陸續有新譯經論和著述入藏,宋、遼、金、元、明、清各代均有刻本,上海頻迦精舍所印《大藏經》,共四百十四冊、一千九百十六部、八千四百十六卷。這還不是留存於世的三藏全部,例如,藏傳佛教中保存的不少藏密典籍經論,千餘年前直接來自釋迦佛的故鄉,有些至今為漢藏所缺。如此浩瀚的佛典,普通人窮畢生之力都難窮其究竟。
但學佛不是為了作學問。佛法的基本道理,其實並不復雜,也不難懂。一部五千餘字的《金剛經》,乃至一篇不足三百字的《心經》,也許就夠你終生受用。佛法的本旨,是教你在現世如何作人,同時教你如何通過一定的修持,開發智慧,明心見性,力求當世有所成就,死後往生永恆的極樂世界,至少也不在轉往下一世時墮落下去。
前已說過,舍利子依戒定慧熏修而成。初涉佛法者,可從皈依、持戒入手。皈依,乃真正進入佛門的標誌。皈依是指: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漢地俗稱皈依三寶。藏傳佛教,還特別強調要皈依上師。持戒,比丘戒有二百五十條,比丘尼戒有三百四十八條,夠多的。不過,最基本的戒律,也就那麼五條:不殺生、不偷盜、不打誑語、不邪淫、不酗酒。只要能守住這五條,你就是一個好人。只要人人都能遵守這五條,這個社會就將是一個最文明最和睦的社會。想起了三年前去江西靈巖寺時法安法師對我說的一番話,他曾是一位全國勞模、學毛著標兵、局級幹部,一位當過兒童團長的老革命。他說:“頭一次看《金剛經》,就覺得這裡面有大智慧啊。人,壞就壞在'我'上面,有了'我',就有偷啊、搶啊、做種種壞事啊,國家打仗也是因為這個'我',如果沒了'我',一切為大家,那就一切惡事都沒有了。'我'是萬惡之源。所以金剛經上說:沒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大雄寶殿裡豎起金光燦爛的金剛身,趕不上記住這四句偈。”【筆者一九九七年曾為之寫過一篇《老革命為什麼出家? 》,刊登於河南省台前縣佛教文化學會《佛教文化》一九九九年總第四十一期。 】
不過,皈依、持戒,這只是學佛的第一步,更重要的,是要修行。修行得果,這才是佛法的真諦。舍利子只是一個表相,能得舍利者,無一不是修行得果者。
如何修行?佛教號稱八萬四千法門,這是形容其法門之多,可適應不同根基者的不同需要。對一個人來說,只要選中一門最適合自己的法門,一年二年,十年二十年,一輩子認認真真修下去,就必能有所收穫,說不定你走後也會留下舍利子。如何才能選中最適合自己的法門?這就要看你的因緣了。很重要的一點是,你必須找個好上師,按佛教的說法,即為“善知識”,通俗點講,就是要拜個好師父。要注意的是,不要被什麼外在的稱號、名望、地位所迷,當今時代,名不符實的比比皆是,釋迦牟尼佛將要涅槃時,魔王就對釋​​迦佛說過:“在末法時代,我的魔子魔孫將穿上你的袈裟,進入你的廟堂,但是不說你的法。”切記切記,你要擦亮自己的心。




105.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間


當今時代,要讓正信的佛法能為盡可能多的人聞聽攝受,高僧大德的宣教說化與身體力行,當不可少,可嘆在末法時期,真正的而不是名義上的高僧大德,且能涉世擔任人天導師者,實在太少​​太少。值得一提的是,一代佛教領袖太虛大師(1889-1947)積極倡導的“人生佛教”(今又稱之“人間佛教”),以及他畢生行之不倦的僧迦教育和佛教改革活動,堪稱在俗世的濛濛迷霧中,為芸芸眾生點燃了一盞指點出路的明燈。
太虛俗姓呂,浙江海寧人,出生才八個月父親就一病身亡,四歲,母再嫁,他從此由外婆撫養,九歲那年跟外婆朝過九華山,十歲又朝普陀山,對寧靜的寺僧生活十分歆羨。十三歲,進鎮上的百貨店作學徒,曾因患病被店中辭退。十六歲,智識漸開,萌生出家之念,想去普陀山,卻搭錯了去蘇州的船,由平望下船,找到小九華寺的士達和尚,陪著去了蘇州靈巖山的一個小庵中給剃了發,法名唯心。幾個月後,士達和尚將他領至寧波玉皇殿奘年老和尚處學法。奘年老和尚對他慈愛有加,帶他去鎮海看病療疾,並為他立表字“太虛”,不久又陪他去寧波天童寺八指頭陀寄禪座前受了比丘戒。
光緒三十三年(1907)冬,太虛在浙江汶溪西方寺閱《大般若經》時,頓然開悟。他後來在《我的宗教經驗》一文中描述過那時的感受:
看了個把月,身心漸漸的安定了。四百卷的《大般若》尚未看完,有一日,看到“一切法不可得,乃至有一法過於涅槃者,亦不可得”!身心世界忽然的頓空,但並沒有失去知覺。在這一剎那空覺中,沒有我和萬物的世界對峙。一轉瞬間明見世界萬物都在無邊的大空覺中,而都是沒有實體的影子一般。這種境界,經過一兩點鐘。起座後仍覺到身心非常的輕快、恬適。在二三十天的中間,都是如此。
《大般若》閱後改看《華嚴經》,覺到華藏剎海,宛然是自心境界,莫不空靈活潑;從前所參的話頭,所記的教理,都溶化無痕了。 ……我原沒有好好的讀過書,但從那一回以後,我每天寫出的非詩非歌的文字很多。口舌筆墨的辯才,均達到非常的敏銳鋒利。
太虛初步開悟這一年,才十九歲。以他的聰穎神慧,若依著這種定慧心不懈地繼續下去,作為他個人來說,在修行的次第上很有可能當世就成就三乘的聖果。但,也許是前世的因緣注定他此生要入世操勞,也許是因為此時他結識了一位來自溫州的華山法師,並由這位推崇新學具有革命思想的法師處讀到了康有為的《大同書》、梁啟超的《新民說》、譚嗣同的《仁學》、章太炎的《告佛弟子書》及嚴復譯的《天演論》等宣傳科學與改良的新書,他的思想陡地起了個大轉變,由“超俗入真”一變為“回真向俗”,樹立起了要以佛法來救世救人救國救民的悲願心,這種悲願心從此以佛教改革和人生佛教為主旨主導了他以後全部的人生道路。
為了讓社會大眾了解他的佛教改革思想,1918年,他在武漢富商陳元白等發心協助下,在上海創辦了“覺社”,出版了《覺社叢刊》,自1920年2月起改為《海潮音》月刊,出版迄今已八十年,據說目前仍在台灣發行,這是中國佛教出版史上歷史最長久的一份刊物。
有感僧侶隊伍素質低下,為培養僧迦人才,1922年,太虛在湖北堤工督辦兼陝鄂禁煙督辦李隱塵等支持下在湖北武昌創辦了“武昌佛學院”,實行八宗平等、應化多方,採用新式教學和研究方法,為中國佛教事業培養造就了大批人才。 1932年,太虛得統治四川的二十一軍軍長劉湘、川江管理處處長兼重慶市公安局長何北衡等大力鼎助,在四川重慶縉雲山創辦了“漢藏教理院”,對溝通漢藏文化交流、培養兼通顯密的僧迦人才起了很大作用。該院至1950年奉命停辦。
為讓佛教民間團體能在社會上爭得一席之地,太虛孜孜不懈,身體力行。 1912年,年僅二十三歲的太虛就在南京組織了“佛教協進會”,後併入“中華佛教總會”。 1924年,太虛積極參與發起組織中華佛教聯合會。 1925年,日本召開東亞佛教大會,太虛任中華佛教代表團團長,率團赴日出席。 1929年6月,太虛當選為中國佛教會常務委員,11月,當選為會長。此外,太虛還先後擔任過世界佛學苑發起人、全國佛教徒會議執行委員、北平“柏林教理院”院長、廈門南普陀寺主持兼閩南佛學院院長、西安大興善寺巴利三藏院院長、西安崇仁寺主持、奉化雪竇寺主持、陝西岐山寺主持、《佛教日報》社社長、《覺群週報》社社長、雲南省佛教協會理事長、東方文化協會名譽理事、中國宗教徒聯誼會常務委員、中國佛教整理委員會常務委員等職。
太虛所孜孜提倡的人生佛教,其基本涵意,用他自己的話來說:
佛教,並不脫離世間一切因果法則及物質環境,所以不單是精神的;也不是專為念經拜懺超度鬼魂的,所以不單是死後的。在整個人類社會中,改善人生的生活行為,使合理化、道德化,不斷的向上進步,這才是佛教的真相。
人生的解釋:狹義說,是人類整個的生活;廣義說,人是人類,生是九法界的眾生。人類是九法界一切眾生的中樞,一念向下便為四惡趣等,一念向上便為天及三乘等,故人類可為九法界眾生的總代表,也就是九法界眾生的轉捩點。
由此以觀:由人向下為一切有情眾生,由人向上為天及三乘、菩薩、佛。上下總依人生為轉移,可見人生之重要性。我們應依佛的教法,在人類生活中,把一切思想行為合理化、道德化、佛法化,漸漸趨向進步,由學菩薩以至成佛,才是人生最大的意義與價值。
他有兩首流傳甚廣的詩,充分體現了他的人生佛教的精髓,一是:“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佛即成,是名真現實。”一是:“如果發願學佛,先須立志做人,三皈四維淑世,五常十善嚴身”。
他寫了許多著作來論述人生佛教的理論。在他晚年編撰並作序的《人生佛教》一書中,集中闡明了建設人生佛教的方法、步驟與目標,作為個人,要從奉行五戒十善開始,漸而四攝六度、信解行證,最終力達佛果。他認為每個人(包括出家人)都不應消極避世,而應服務社會,替社會謀利益,並合力淨化社會,以達成建設人間淨土的目標。
太虛有關佛教是科學不是迷信的論點,在經濟和科技飛速發達的現代社會裡,也帶有很強的現實意義。他指出:“自清季廢科舉興學校維新變法以來,一般新學人士即詆訾佛法為迷信,使佛教於無形中受了莫大的打擊,大有使佛教的學說被推出於中國知識界的趨勢。實則許多被指斥為迷信的事物,與佛教本身全不相涉,殆若風馬牛之不相及。一般認為迷信的,不外各地方所崇拜的鬼神偶像,及化燒紙錢等風俗習慣,皆誤為佛教所造成,其實這在佛教原有的教理和製度上並沒有提倡過。”他還提出:“曠觀於古今一切的哲學宗教,唯佛學不但不因科學而有所摧且得科學以為之證據及詮釋,益見真確精密。其由無上正覺所完全洞明的宇宙人生真相,又足於科學的發明上,樹立合理的正解真信,以補科學之缺陷而促其進步。故當建設以科學為基礎的佛學,成立科學上的最高信仰。”
針對佛教界內部宗派林立互相阻隔的現象,他認為法有多門,但源為一貫,在學佛和修行上不應受門戶之見所拘。這一見解鮮明地體現在他的《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一文中:“在佛法中,自古即有開承一宗者。……至今皆有專承之人,系統甚嚴,而各自宏揚其本宗之教義。至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以為由佛之無上遍正覺所證明之法界性相,為度眾生應機設教,則法有多門;故法本一味而方便門則無量無邊。……所以本人觀察佛法之五乘共法、三乘共法、及大乘不共法,原為一貫。在教理解釋上,教法宏揚上,隨宜施設,不專承一宗以自拘礙。”
應該看到,對太虛人生佛教的主張及奮鬥目標,當時社會各界的反應不完全一致;但太虛在中國近代佛教史上的巨大影響,則是有目共睹,誰都無法否認。在佛教界,許多人稱他為新僧派領袖;在社會上,他被戲稱為“政治和尚”;也有個別人譏笑他“往返於權貴之門,酷愛權勢”,在他的會客室里便高掛著與蔣介石合影的大幅照片。實際上,他這麼做,也是當時中國國情使然,蔣介石掌權後,口頭上還喊“三民主義”,實際上奉行“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軍隊、一個領袖”的專制主義,在這樣一個專制極權的社會裡,佛教的首要任務先是要維持生存,其次才談得上整頓、改革和發展,太虛與當時上層人物頻頻往來,一定程度上也是無奈之舉,目的也正是要藉助政治上的保護傘,以保護佛法,維持寺廟和僧尼的地位。基於這種目的,他還希望僧尼能夠參政,能做到“問政而不干治”。無奈之餘,太虛又始終十分注意保持自己作為一個僧人的獨立人格,不管創辦何種佛教事業,經濟上主要得之於社會力量的資助,以此盡可能獨立於政府之外,更不充當政府的傀儡和御用工具,在專制極權社會裡能做到這一點就很不容易了。
作為一代佛學思想巨擘,太虛的著述亦十分豐富,身後由其弟子印順、續明、楊星森等編輯出版的《太虛大師全書》,凡700萬字。
太虛於1947年3月17日逝世於上海玉佛寺,年僅五十九歲。 19日行封龕禮,各界參加典禮者三千餘人,備極哀榮。
4月8日,遺體由玉佛寺移趨海潮寺行荼毘禮,參加恭送荼毘行列者,長達一里。
10日,拾取靈骨,舍利數百,猶令人稱奇者是心臟久焚不壞。據月耀當時撰寫的《虛公治喪處日記》記載:
十日晨,法尊等於海潮寺拾取靈骨,得舍利三百餘顆,紫色、白色、水晶色均有。而心臟不壞,滿綴舍利,足證大師願力之宏。


106.願以此功德,迴向天下眾


盛夏季節,驕陽似火,全國許多地方的氣溫都高於往年。近年氣候常有反常,據說與人類破壞了大氣層裡的臭氧有關,很明顯,這是大自然對人類的一種懲罰。如果反常一再出現並且頻率越來越短,反常就會變成一種常態,這就意味著地球環境惡化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海拔二千多米的山西五台山,並非世外桃園,美麗潔淨的藍天白雲,也常常不再有以往那麼藍那麼白,但畢竟海拔高,氣溫低,盛夏之中,依然堪稱是清涼世界,山上寺院成群,氣候涼爽宜人。
七年前我曾來過五台山,在楊五郎廟舊址道場接受了青海高僧夏日東活佛的大威德金剛灌頂。七年後重遊清涼世界,發現變化不少,道路、賓館、車站等旅遊設施大有改善,這給遊客提供了更多的方便,來此遊覽的人也比過去多了許多。象全國各地其它旅遊區一樣,進山處也設關卡收取五十多元“進山費”,對一般遊客,這也在意料之中,現在哪個旅遊場地不收錢?但對專程來朝山拜佛的佛門弟子,哪怕你持有寺院發給的皈依證,也一律全額收費,就未免顯得太生硬了一點。
因緣所致,來到離台懷鎮三公里處的後,我住了下來。在五台山的四十多所寺院中,廣宗寺只能算一所很小的小廟。待我在廣宗寺住上幾天后,才逐漸發現這所寺院很有特色,在寺院林立的五台山,它不是個尋常之地。明弘治年間(公元1488-1505年),明孝帝為海內百姓祈福,想在五台山東台頂建一所佛殿,因山高風猛,未成。明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明武宗為完成先帝遺志,敕命禦太監韋敏往五台山東台監造,因氣候惡劣、山崖險阻,難以實施,最後在台懷鎮北側靠近菩薩頂處建造了廣宗寺,以銅鑄瓦,名響四方。作為一所皇帝欽建的“皇家廟”,後來歷代皇帝來五台山朝山,大都要來廣宗寺拜一拜。寺院里至今還豎著幾塊明武宗和清康熙皇帝親筆題寫的御碑。 “文革”中,廣宗寺大殿頂上的銅瓦被人拆走賣給了廢品回收站,“文革”後修復廟宇時,銅瓦已無處可覓,只得鋪上了琉璃瓦。
據傳,清朝皇帝順治六歲嗣位,二十三歲拋棄皇位來五台山出家。順治第三子康熙皇帝(1654-1722)八歲嗣位,康熙二十二年(公元1683年)二月、九月,時年三十的康熙帝曾兩上五台山,據說就是來尋他父親。他第二次上五台山,進的第一所寺院就是廣宗寺,遇到一個身穿舊納的老和尚正在打掃院子,見了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就上前問道:“請問師父,您上下怎麼稱呼?”老和尚冷冷回答兩個字:“八叉。”繼續低頭掃地。康熙想,這個法號倒挺怪,沒再細想,就進大殿拜佛去了。當他拜完佛後,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呀,哪有叫八叉的,上八下叉,不就是個“父”字麽?趕緊跑出大殿去尋自己的老子,可哪裡還有那老和尚的影子。此時,天空中忽出現兩朵長雲,狀若愁眉,康熙帝一見,暗合此時心意,長嘆一聲,囑拿紙筆來,當即寫下“雲眉”兩字。這兩個字至今猶高懸在廣宗寺的大殿裡。
民國三十七年(公元1948年)春,毛澤東從陝西延安去河北西柏坡途中,曾上五台山拜佛,住台懷鎮塔院寺,傍晚,見山坡上金雲閃爍,便約了周恩來一起上去看看,原來那是廣宗寺大殿頂銅瓦的閃光。進廣宗寺後,在後殿抽了一簽,展開一看,乃為上上。毛澤東請寺院裡的一位老法師為之解簽,老法師當即給毛澤東寫了八句偈語:


八三人君走,四一福齊天。
江南何須居,十將鎮邊關。
江山本一統,水宮在外邊。
何日回歸時,總有那一天。


對這八句偈語,毛澤東左思右想,總覺得參究不透,但想既然簽為上上,總不壞吧。第二年,他在北京坐上了龍庭,有一次經一位元帥提議,將開首兩句的“八三”、“四一”用作了警衛部隊的編號。毛澤東一九七六年去世,幾年以後,這四個字蘊藏的天機才被人知曉:毛澤東享壽八十三歲,從遵義會議算起掌權四十一年,豈不就是八三四一麽。近年有關“八三四一”的這個小故事,在社會上流傳得很廣,其出典是不是就如上面所傳,尚無確切依據,但給廣宗寺倒確是增添了一點新的皇家色彩。
來五台山之前,我從有關史籍裡查到,元代高僧釋文才,元世祖曾降旨讓他主管洛陽白馬寺,元成宗於五台山建了一所宏大的佑國寺後,經帝師迦羅斯巴薦舉,敕封釋文才為真覺國師,同時掌管白馬寺與佑國寺,名盛天下。釋文才於元大德六年(公元1302年)去世,享年六十二歲,奢維後得舍利數百粒,眾弟子為之置舍利塔於東台之麓。到五台山後,我特地去東台尋找過釋文才的捨利塔。在東台頂,倒是看到一尊高五六米的磚塔,因塔上無名,又無文字介紹,不知它是不是我要尋找的捨利塔。我向一個年輕的常住僧打聽,他說來此才一年,不知道磚塔來歷。他帶我去見他師父,是個有點年紀的僧人,可他也沒聽說過曾被元朝皇帝封為國師的釋文才其人,也不知道這塔到底是誰的。返回廣宗寺的路上,我問開車的司機,你是本地人麽?他說是。問多大年紀?答三十八歲。問他可知道這塔是什麼朝代建的麽?答不知道。問這塔“文革”中可曾被毀。答因為東台高,又偏僻,也就沒人樂意上來砸。問五台山的寺院“文革”中被破壞得可厲害?答那就甭說了,寺院幾乎都被砸毀了,只有少數幾家寺廟被部隊用作了營房,才算沒被砸掉……
此刻,當我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三十四年前的今天--六六年的“八·一八”,不正​​是“文革”狂飚席捲大地之時麽?就在這一天,“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導師、偉大的舵手”,不正在北京天安門城樓上檢閱百萬紅衛兵小將麽?不正是他老人家,身穿綠軍裝,巨手一揮,號召紅衛兵和造反派要“破四舊、立四新”、“要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麽?結果,在這場“史無前例”的大劫難中,佛教遭受了史無前例的毀滅性打擊,其嚴重程度較中國歷史上的“三武一宗”毀佛運動有過之而無不及。 【注:歷代帝皇禁佛者共有四人: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北周武帝宇文邑、唐武宗李炎、後周世宗柴榮,史稱“三武一宗”。 】
“文革”以後,不少寺院逐漸修復,但佛教文物古蹟遭受的損失,僧人隊伍造成的斷裂層,行政勢力對三寶活動的不當乾預,以及商品經濟大潮對寺院的猛烈衝擊,都給今日人間佛界帶來相當的負面影響。
早上,有消息傳來,立於顯通寺裡的清定上師舍利塔,上午要舉行開光儀式。清定上師是西藏康薩仁波切的衣缽弟子--能海上師(1886-1966)的傳人,出家前在國民黨里當過少將政訓主任,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中期起,因“歷史問題”被投進監獄關了二十年。他是當今漢地少有的得道高僧,去年六月在成都昭覺寺圓寂。一代高僧之死,在社會上留下種種謎一般的傳說。他去世後九天之內,成都上空悲雨綿綿,日日不見晴日,老天都在為他哭泣!九天之內,不管白天黑夜,排隊瞻仰遺容的隊伍始終綿綿不斷,隊伍最長時長達二里,從各地趕來弔唁的信眾多達一百四十萬人。遺體奢維時,許多人看到上空顯現大威德像,奢維後骨灰中揀得五色舍利子無數,大的有豌豆那麼大。能海上師於“文革”浩劫中挨紅衛兵批鬥後,於六六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夜裡在五台山善財洞跏趺而逝,十二年後始在善財洞側為他建了靈骨塔。清定上師圓寂後,除在成都昭覺寺立塔紀念,還在五台山分建舍利塔,顯示了他跟能海上師和五台山的一番殊勝因緣。
我到顯通寺去了一趟,只見來自各方叢林的僧人不少,江西電視台的記者也來了,清定上師舍利塔的開光活動搞得頗為隆重。
在廣宗寺裡,也立著一座很有意義的小白塔,那就是八十年前在廣宗寺出家的當代名僧、佛學泰斗法尊法師的靈骨塔。法尊法師俗姓溫,河北深縣人,生於一九0二年十二月。自一九二七年起,他曾數次進藏,求法譯經,將《菩提道次第廣論》、《密宗道次第廣論》、《菩薩戒品釋》、《現觀莊嚴論略釋》等諸多顯密大論由藏語譯成漢文;同時,將唐代玄奘法師所譯《小乘要典》中的二百卷巨帙《大毘婆沙論》由漢文譯成藏文,彌補了藏文大藏經的某些空闕。一九三四年,法尊法師在太虛大師創辦的重慶漢藏教理院任代院長,後任院長。一九五六年,法尊任北京中國佛學院副院長,後任院長。 “文革”中佛學院被解散,法尊法師被扣上“地主分子”、“黑幫”帽子,腿骨砸斷,飽受折磨。一九八0年十二月去世,其靈骨塔依本人遺願建在廣宗寺內。在廣宗寺的歷史上,到了近代,猶能出現法尊法師這樣弘傳藏傳佛教、溝通藏漢文化的大德,實在是這所皇家寺院的驕傲。
我發現,廣宗寺近旁的幾所寺院都賣門票,票價三至五元不等,惟有廣宗寺敞開大門,歡迎遊客、信眾免費參觀禮佛。我問廣宗寺主持:“你們寺院不賣門票,但別的寺院都賣門票,只有你們例外,這不容易吧?”
“是的,不容易啊。”他回答,一口濃重的四川口音:“有關部門對我說,如果你們寺院不願賣門票,可以讓我們來賣麽。我找了點​​理由,頂回去了。寺院是由十方信眾建起來的,理應向十方信眾開放,各方人士來寺院參觀禮佛,感受一些佛教氣氛,我們歡迎惟恐不及,哪還有賣門票的道理?在中國歷史上,以及今日東南亞各佛教國家和港澳台地區,從沒有寺院賣門票的……”
我深以為然。
我希望,《神奇舍利子》這本小書如果能引起讀者對佛法一點點興趣乃至一點點信心的話,我投入的時間和精力也許就不算白費了。這麼做,如果還有那麼一點點功德的話,我願意將它全部迴向給普天之下的眾生。




木橋居士
公元二000年
農曆庚辰年七月十九日
於五台山廣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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