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0月2日 星期三

壽康寶鑑 印光大師增訂 (二)

壽康寶鑑 

續前...


邪淫十二害

冒起宗。註感應篇見他色美。起心私之二句云。見他人妻女之美貌。便起了奸邪的私心。這個念頭一起。雖無實事。已難逃鬼神的禍罰。蓋萬惡淫為首。愚人不知利害。作此罪孽。今試講種種禍害。指醒迷途。

一害天倫。男女各有配偶。這是天定的倫。亂了他。不要講到他們情義乖離。他的倫。我去亂了。便與禽獸。披毛帶尾。是無別的。戴帽穿衣。豈可做此事乎。

一害人節。婦女一生大事。只重節字。亂了他。使他失節。瓦破豈能再完。

一害名聲。憑你機密。無人不知。臭聲遠播。供人傳笑。就是他的親戚。也是面覺無顏。

一害門風。羞辱他父母公婆。羞辱他丈夫。及兄弟姊妹。羞辱他子女孫媳。一門中恥掛眉額。痛纏心骨。實是殺他三代了。

一害性命。或婦女因受氣致死。或其夫憤死。或夫殺妻。或父殺女。或婦殺夫。或夫殺奸人或奸人被眾打死。或婢女因妒妻致死。

一害風俗。鄰里中有這廉恥喪盡。人面獸心的人。愚人看了榜樣。朋比為奸。最足傷風敗俗。這種惡習。定遭劫數。這六樣害。是害人的。

一害心術。淫念一生。種種惡念都生。如幻妄心。貪戀心。機心。妒心。牽纏不住。意惡最重。

一害陰騭。騭是定說。上天冥冥中有安定人的道理。就是本善的性。做人的胎元。今亂了常道。敗德喪行。傷天理。滅良心。斬削了陰騭的理。便要墮入地獄畜生的惡道。

一害名利。感應篇說。三台北斗。三片寵神。隨身察過。那有夜深人靜。上天不知的理。歷看果報。如李登犯了。削去狀元宰相。宜興木客某犯了。黑虎啣他頭去。命該富貴。也要削盡。況福分淺薄。狼狽何堪。

一害壽命。鬼神削奪人壽。淫惡為最。況且慾火焚燒。精神竭。骨髓枯。又成驚恐死。勞痵死。惡瘡死。好色必死。早年短折。

一害祖父。祖父相傳的血脈。拋在那里。這最是忤逆路頭。并一生的福分削盡。從此敗家聲。絕祭祀。陰間祖先當作餒鬼了。能不恨極。

一害妻子。佛經說。無有子息。亂人妻故。妻女淫亂。亂人室女故。把妻女去還債。又絕了後嗣。這不但看書上的果報。試看故世的淫人。個個這樣。便知未故世的淫人。也是個個這樣的。這六樣害。是害已的。

以上十二害。都從格言因果中來。更兼目睹時事。望我同志。豫把禍患認清。庶不臨時迷昧。前賢說。這一關要忍。要堅忍。要很忍。又說常想病時死日。邪念便消。又說早夜點香一炷。靜坐半時。使心猿意馬。漸漸調伏。依這三說。更把十二害。日日看看。時時想想。便是戒邪淫的良法。況如唐皋。羅倫。謝遷。王華的科甲。只因力拒奔女。趙秉忠。周旋。馮京的貴顯。只因其父不犯邪淫。片刻間關係禍福。豈不極大。這他字。包括婢女僕婦在內。昔文帝重降陰騭文說。香幃私婢繡榻憩奴。俱膺必誅之律。人同一體。都是不該犯的。要知善人終身不貳色。視老如母。視長如姊。視少如妹。視幼如女。他來就你。終要力拒。守定了遠邪十法。一清心地。二守規矩。三敬天神。四養精神。五勿目看。六戒談穢。七燒淫書。八省房事。九勿晚起。十勸共戒。前人有戒邪淫單式刻送。內說每領一單。勸十人。寫名簽押。具疏神前。共誓戒淫。這法最好。單式也是易做的。

四覺觀

凡夫淫欲念。世世常遷徙。宿生為女時。見男便歡喜。今世得為男。又愛女人體。隨在覺其污。愛從何處起。

睡起生覺第一  默想清晨睡起。兩眼朦朧。未經盟漱。此時滿口粘膩。舌黃堆積。甚是污穢。當念絕世嬌姿。縱具櫻桃美口。而脂粉末傅之先。其態亦當爾爾。

醉後生覺第二  默想飲酒過度。五內翻騰。未久忽然大嘔。盡吐腹中未消之物。餓犬嗅之。搖尾而退。當念佳人細酌。玉女輕餐。而杯盤狼藉之時。腹內亦當爾爾。

病時生覺第三  默想臥病以後。面目黧黑。形容枯稿。又成瘡癰腐潰。膿血交流。臭不可近。當念國色芳容。縱或年華少艾。而疾苦纏身之日。形狀亦當爾爾。

見廁生覺第四  默想通衢大廁。屎尿停積。白蠟青蠅。處處繚。當念千嬌百媚之姿。任彼香湯浴體龍麝熏身。而飲食消融之後。所化亦當爾爾。

九想觀

人想死亡日。欲火頓清涼。愚人若聞此。愁眉歎不祥。究竟百年後。同入燼燬場。菩薩九想觀。苦海大津梁。

新死想第一  靜觀初死之人。正直仰臥。寒氣徹骨。一無所知。當念我貪財戀色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青瘀想第二  靜觀未斂骸屍。一日至七日。黑氣騰溢。轉成青紫。甚可畏懼。當念我如花美貌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膿血想第三  靜觀死人初爛。肉腐成膿。勢將潰下。腸胃消糜。當念我風流俊雅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絳汁想第四  靜觀腐爛之屍。停積既久。黃水流出。臭不可聞。當念我肌膚香潔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蟲噉想第五  靜觀積久腐屍。偏體生蟲。處處鑽囓。骨節之內。皆如蜂巢。當念我鸞儔鳳侶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筋纏想第六  靜觀腐屍。皮肉鑽盡。止有筋連在骨。如繩束薪。得以不散。當念我偷香竊玉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骨散想第七  靜觀死屍。筋已爛壞。骨節縱橫。不在一處。當念我崇高富貴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燒焦想第八  靜觀死屍。被火所燒。焦縮在地。或熟或生。不堪目擊。當念我文章蓋世之身。將來或亦如是。

枯骨想第九  靜觀破塚棄骨。日暴雨淋。其色轉白。或復黃朽。人獸踐踏。當念我韶光易邁之身。將來亦必如是。

勸戒十則

閨秀豈容玷辱。一生名節攸關。六親體面沒遮欄。結定怨家不散。縱使臨婚瞞過。隱含羞恥難安。痛纏心骨怨如山。蒙垢千秋莫幹。  處女

人孰不思偕老。可憐獨守空房。芳池拆散兩鴛鴦。此後雙飛絕望。死者別無餘願。祇求為我增光。智欺勢壓太猖狂。終作怨家孽障。  孀婦

有女皆期得所。守貞待字于歸。只因窮困兩相違。骨肉親情如水。莫認楷前之草。休貪席上之杯。百年難保舊門楣。祇恐後嗣不美。  婢女

僕婦雖然下賤。含羞帶恥人同。入牢無奈強相從。罪惡一般深重。彼自分明配偶。我當嚴整家風。從來義僕幹奇功。都是主恩感動。  僕婦

他既為我鞠子。吾寧因子姦他。終年琴瑟遠違和。祇為家貧難過。況彼良人在室。望他守節心多。自羞自恨痛如何。勸爾早些看破。  乳嫗

貧窘甘心忍辱。端須仁者保全。逞財乘急肆淫姦。作孽終身不淺。窮富由來無定。家資聚散如煙。阿誰能買子孫賢。只恐後來難免。  貧婦

彼既修行出世。豈容覓趣調情。敗他戒行壞他名。不顧佛家清淨。神目赫然如電。地方借隙相乘。官刑冥罰禍非輕。真是墮身陷阱。  尼姑

有種青樓妓女。倚門百媚夭斜。須知君子愛身家。執玉一般恐怕。彼自落花無主。我終白璧蒙瑕。破傷財物誤生涯。染毒罹病禍大。  娼妓

娶妾祇因嗣續。何須少艾重重。脂紅粉白骷髏工。總是一場春夢。每見富翁多寵。糟糠冷落閨中。隨時取樂逞淫風。性命攸關實重。  姬妾

男女居室正理。豈容顛倒陰陽。污他清白暗羞愴。自己聲名先喪。浪費錢財無算。戕生更自堪傷。請君回首看兒郎。果報昭昭不爽。  男色

戒之在色賦

蕩蕩情天。昏昏慾界。智慧都迷。癡呆難賣。亦念夫夫婦婦。正家道以無乖。庶幾子子孫孫。肅閨門而勿壞。如何鑽穴。絕無煩峽蝶之媒。竟至踰牆。償不了鴛鴦之債。萬惡以淫為首。曾榜森羅。百殃悉降於身。非徒夭痵。削他桂籍。生前則窮巷空悲。斬爾椒條。死後之荒瑩孰拜。個個中庸記得。九經忘遠色之經。人人論語讀完。三戒昧少時之戒。血氣多緣未定。智愚那得不移。和也者。財先可餌。強乎哉。力莫能支。刑於寡妻。破節而故夫暗泣。摟其處子。含羞而新婦群疑。以傭嫗為易姦。塵而忽聚。以乳娘為可犯。蠱豈堪醫。美婢調來獅吼之威教偏受。頑童此及。龍陽之醜更難知。帶肉骷髏。偏喜狎顛狂之妓。低眉菩薩。亦怒污清淨之尼。傳曰。男有室。女有家。毋相瀆也。禮云。內外亂。禽獸行。則必滅之。則有舌上燦花。毫端錯彩。誘人顛墬於邪山。罰爾沈淪於苦海。自詡文人才子。風流之趣語頻翻。遂令怨女曠夫。月下之佳期早待。好談中冓。一言傷天地之和。妄著淫書。萬劫受泥犁之罪。演出橫陳之劇。聲音笑貌。誰則弗思。描來秘戲之圖。袒裼裸裎。焉能不挽。酣歌艷曲。魂已蕩而魄已消。偽造仙方。陽可補而陰可采。是皆導入三途。能不孽添百倍。放鄭聲而有訓。此語應聞。思魯頌以無邪。其言猶在。何勿念淫。轉而好德。無思乃保無為。有物本來有則。想到懸崖撒手。慾火難紅。急從彼岸回頭。狂瀾勿黑。過而能改。福尚可以自求。善更能遷。禍定消於不測。綠衣引去。洪學士之上壽還登。黃紙標來。項秀才之高魁旋得。出乎爾。反乎爾。報應分明。不可追。猶可違。挽回頃刻。罪不加懺悔之人。夢已入清涼之國。非禮勿動。裘影中浩浩其天。反身而誠。倫紀中賢賢易色。樂爾妻孥。畢其嫁娶。夭桃各詠于歸。少艾焉容外慕。鸞幃夢暢。提頭而人面模糊。鳳管詞新。拔舌而鬼形恐怖。戒得心中如鐵。法網詎罹。色原頭上從刀。殺機已露。生貪有限之歡。沒受無窮之苦。能忍堅忍很忍。便致神欽。視淫意淫語淫。都防天怒。奔還要拒。風清月白之吟。烈更須揚。露峽雪江之句。自己閨房之樂。亦莫常耽。他人床第之言。胡堪輕訴。青樓薄倖。休教縱慾三年。白璧無瑕。祇在閒情一賦。

〔批〕商子拜亭。越中名士也。一夕夢 文昌帝君謂之曰。子有賦才。曷不作戒色賦一篇。為我喚醒世人。醒而為之。下筆似有神助。字宇窮形盡相。言言口怵目驚心。願天下文人才士。低徊往復之。

福善案

◎明宣德中。曹文忠公鼐。以歲貢授學正。不就。改泰和典史。因捕盜。獲一女於驛亭。甚美。意欲就公。公奮然曰。處子可犯乎。取片紙書曹鼐不可四字焚之。天明召其母家領回。後大廷對策。忽飄一紙墮几前。有曹鼐不可四宇。於是文思沛然。狀元及第。

◎餘杭陳醫。有貧人病危。陳治之痊。亦不責報。後陳因避雨過其家。其姑令婦伴宿以報恩。婦唯唯。夜深就之。曰君救妾夫。此姑意也。陳見婦少而美。亦心動。隨力制之。自語曰。不可。婦強之。陳連曰不可不可。坐以待旦。最後幾不自持。又大呼曰不可二字最難。天明遁去。陳有子應試。主試棄其文。忽聞呼曰不可。挑燈復閱。再棄之。又聞連聲呼曰不可不可。最後決意棄之。忽聞大呼曰不可二字最難。連聲不已。因錄之。榜後召問故。其子亦不解。歸告父。父曰。此我壯年事也。不意天之報我如此。

◎馮商。壯年無子。妻每勸其置妾生男。後如京師。買一妾。成券償金矣。問女所自。涕泣不能言。固間之。曰父因綱運負欠。鬻妾以償。馮惻然。亟還其父。不索原銀。歸妻間妾安在。具告以故。妻曰。君用心如此。何患無子。閱數月妻娠。將誕之夕。里人皆見鼓吹喧闐。送狀元至馮家。是夕生兒。即馮京也。後中三元。官至太子少師。相業甚盛。

◎明無錫孫繼皋。館於某家。主母遣婢送茶一杯。杯中一金戒指。孫佯為不知。令收去。是夜婢來叩門。云主母到矣。公急取大板。頂門不納。明日遂歸。人問故。曰生徒不受教也。終不露其事。後大魁天下。子孫貴顯。

◎溫州周旋之父。多子而貧。鄰人富而無子。令妾與之乞種。夜招飲。其夫佯醉而出。妾出陪。告以故。旋父愕然。遽起而門已閉。迺以手書空曰。欲傳種子術。恐驚天上神。面壁不顧。正統乙卯。旋中鄉榜。太守夢迎新狀元。即旋也。彩旗上大書欲傳種子術。恐驚天上神。太守莫測其故。丙辰果中狀元。太守稱賀。因述夢中所見。父曰。此老夫于二十年前書空語也。終為諱之。

◎明太倉陸公容。美丰儀。天順三年。應試南京。館人有女。夜奔公寢。公始以疾。與期後夜。女退。遂作詩云。風清月白夜總虛。有女來窺笑讀書。欲把琴心通一語。十年前已薄相如。遲明。託故去。是秋中式。先時公父。夢郡守送旗匾鼓吹。匾上題月白風清四字。父以為月宮之兆。作書遺公。公益悚然。後成進士。仕至參政。

◎毗陵有錢翁者。行善乏嗣。里中喻老。為勢家索錢。負械不決。妻女凍餒。求貸於翁。翁如數與之。不收文券。事解。喻將妻女踵謝。翁妻見女色美。欲聘為妾。喻夫婦欣然。翁曰。乘人之難。不仁。本意作善。而以慾終。不義。吾寧無子。決不敢犯。喻夫婦拜泣而退。翁妻是夕。夢神謂曰。汝夫陰德隆重。當錫汝貴子。踰年。果生一子。名天賜。十八歲聯捷。官至都御史。

◎歸安沈桐。字觀頤。家貧。族兄遜洲。薦至姻家訓蒙。婦孀子幼。一夜婦私奔焉。桐峻拒之。次日即辭歸。婦恐語洩。備禮敦請。又促遜洲往邀數次。不赴。屢詰其故。桐終不言。但曰不便而已。次年聯捷。官至巡撫。

◎徽商王志仁。三十歲無子。有相士謂其十月當有大難。王素神其術。因亟往蘇。斂貲歸寓。晚偶散步。見一婦投水。王急取十金。呼漁船救之。問故。婦曰。夫傭工度日。畜豕償租。昨賣之。不億皆假銀也。恐夫歸見責。無以聊生。故謀死耳。王惻然。倍價周之。歸語其夫。夫不信。迺與婦共至王寓質焉。王已寢矣。婦叩門呼曰。投水婦來謝。王厲聲曰。汝少婦。吾孤客。昏夜豈宜相見。夫悚然曰。吾夫婦同在此。王乃披衣出見。纔啟戶。牆忽傾倒。臥榻已壓碎矣。夫婦感歎而別。後歸家。遇相者大駭曰。子滿面陰騭紋現。是必曾救人命。後福未可量也。後連生十一子。壽九十六。尚康健。

◎宋楊希仲。新津人。微時館成都富家。有一美妾。自負才色。詣館調戲。希仲正色拒之。其妻是夕夢神告曰。汝夫獨處他鄉。不欺暗室。當魁多士。以彰善報。次年蜀闈第一。

◎徽州程孝廉。濱溪而居。溪上木橋甚窄。有一女子探親過此。失足落
水。孝廉遣人救之。令妻為之烘衣。日暮不能歸。又令妻伴宿。次日送歸母家。女之舅姑聞之不悅曰。媳未過門。宿於人家。非完女矣。令媒妁退婚。孝廉聞之。親往力諭乃得成婚。不一年而夫卒。有遺腹一子。嗣後孀婦教之。讀書燈下。常流涕曰。汝若成名。無忘程孝廉之恩。其子少年登科。丙辰入會場。每成一藝。必朗誦。拍案得意。後忽放聲大哭。適孝廉與之隔號。亟間其故。少年曰。七篇皆極得意。不意燈煤焚卷。勢必貼出。是以哭也。程曰。可惜佳文。置於無用。若肯與我謄寫。得中。當圖厚報。少年即以文與程。果中進士。出榜後。少年詣程寓索報。程置酒與飲。少年因問。程君有何陰德。而以我文成名。程自反平生。無他陰德。少年固請不已。程良久。述前曾救一女子事。少年俯地而拜曰。先生是我母之大恩人也。敢望報乎。因以母燈前語泣告之。事以師禮。世為婚媾。

◎徐昂。揚州人。試春闈。京中有王相士。多奇中。徐往質之。王曰。君相乏嗣。奈何。及登第。為西安守郡。途閒納一姬。頗妍麗。徐訊其姓                      氏。答曰。予父某。作某官。喪於某年。向以饑歲。為強暴掠售於此。徐深憫之。即焚券。不令為妾。及之任。具奩貲。擇善士嫁之。秩滿如京。王見之。駭曰。君相異矣。子星滿容。詎非陰德所致乎。未幾。徐庶妾。一再歲而育五子。

◎姚三韭。本姓卞。博學善詩文。館於懷氏。有女常窺之。卞岸然不顧。一日晒履於庭。女作書納其中。卞得之。即託故辭歸。袁怡杏作詩鑽之。有一點貞心堅匪石。春風桃李莫相猜之句。卞答書。力辯並無此事。怡杏緘其書而題曰。德至厚矣。子孫必昌。後其子誡。曾孫錫。皆成進士。

◎林增志。溫州人。奉佛持戒。一日夢觀天榜。見己名在第十。下書不殺不淫之報六字。戊辰果中第十名。

◎何澄。以醫著名。同郡孫子。久病不愈。邀澄治之。其妻密語澄曰。良人病久。典賣殆盡。願以我身酬藥資。澄正色卻曰。娘子胡為及此。但安心勿憂。當為療治。慎勿以此污我。且自污也。其妻慚感而退。是夕夢一神。引至公署。主者曰。汝行醫有功。且不放急難中亂人婦女。奉上帝勒。賜汝一官。錢五萬。未幾。東宮得疾。詔澄一服而愈。賜官錢。悉如夢。

◎揚州高尚書父。販貨京口。客寓中。時聞安息香撲鼻。一日忽見壁隙中。伸進一枝。公從隙窺之。見少女獨坐。次日公訪之主人。即其女也。間何不字人。答曰。擇婿難耳。數日公訪得一婿。謂主人曰。吾見高鄰某郎甚佳。欲為作伐。何如。曰。吾意亦屬之。但其家貧。公曰不妨。吾當借貲與之。即為說合。贈數十金以完其美。公歸。夢神語曰。汝本無子。今賜汝一子。可命名銓。踰年果生一子。後登進士。仕至尚書。

◎松江諸生沈鸞。中年尚艱子嗣。家貧就館墊。一夕歸家遇雨。門已關。聞室中有處女聲。詢之。乃鄰女也。以夫人寂處來作伴。沈遂囑勿啟門。冒雨去。宿道院。是夜。夢上帝以兩色絲授之。覺時方子夜。見殿內光輝四映。五彩眩目。蓋而散而月華也。嗣連舉二子。長文系。次可紹。相繼登第。

◎清德清蔡啟傳。初應鄉薦。時尚無子。夫人私蓄三十金。為置一妾。妾至。垂泣不止。公間其故。曰夫以負營債至此。公乘夜往其夫家。語曰。吾為爾了此事。我今不可歸。歸則心跡不白。遂宿其家。候營卒來。詳告以故。云汝繳券。我即付金。公乃命轎昇婦還其夫。以三十金為贈。後夫人即生子。康熙庚戌。公及第。

◎明謝文正公遷。少館昆陵某家。有女乘父母出。遂奔公。公諭之曰。女子末嫁而失身於人終身之玷也。將使父母夫族。皆無顏面。厲色拒之。女慚愧而退。明日即辭館去。後中成化乙未狀元。至相位。子丕。官侍郎。

◎費樞。蜀人也。會試至京。曰哺時。一婦人前訴曰。某販繪人女。嫁後夫死。貧無以歸。願得相依。費曰。吾不欲犯非禮。當訪汝父來迎。偏訪得其父。語以女狀。父泣謝。即取女回。是年費登第。官太守。

◎鎮江靳翁。五十無子。訓蒙於金壇。其鄰女頗有姿色。夫人鬻釵釧買作妾。翁歸。夫人置酒於房。告翁曰。吾老不能用育。此女頗良。或可延斬門之嗣。翁挽首面赤。夫人謂己在而公赧也。遂出而反局其戶。公即踰聰而出。告夫人曰。汝意良厚。但此女幼時。吾常提抱之。恆願其嫁而得所。吾老矣。又多病。不可以辱。遂反其女。次年夫人生丈禧公。十七發解。次年登第。後為賢宰相。

◎松江曹生。應試。寓中有婦來就。曹驚。趨往他寓借宿。行至中途。見燈火喝道。來入古廟中。擊鼓升堂。曹伏廟前。聞殿上唱新科榜名。至第六。吏稟曰。某近有短行。上帝削去。應何人補。神曰。松江曹某。不淫寓婦。正氣可嘉。即以補之。曹且驚且喜。果中第六。

◎明浙有指揮使。延師訓子。師病。子取被為師發汗。誤捲母鞋。墮師床狀下。師徒皆不知。指揮見而疑之。入間。妻不服。遂乃遣婢。詭以妻命邀師。而已持刀伺其後。俟其門啟。即殺之。師聞扣門。問何事。婢曰。主母相招。師怒叱其婢。不肯開門。指揮復強其妻親往。師復固拒之。曰。某蒙東翁相延。豈以冥冥墮行哉。請速回。門終不啟。指揮怒頓平。明日。師即辭館。指揮謝曰。先生真君子也。始述其事謝罪。師是年登第。居顯爵。

◎信州林茂先者。才學過人。既與鄉薦。家極貧。閉門讀書。鄰巨富婦。厭其夫不學。私慕茂先才名。夜奔之。茂先呵之曰。男女有別。禮法不容。天地鬼神。羅列森布。何可以污我。婦慚而退。茂先次年登第。三子成進士。

◎清陝西袁公。以闖賊亂。父子失散。流寓江南。欲娶妾生子。適買一婦。至袁宅。背燈而哭。袁詰之。婦曰。無他故。止以家中貧餓。夫欲求死。故賣身以活之。妾念平日夫婦情篤。故不禁傷痛耳。公惻然。背坐達旦。除身價外。復贈百金。同婦送其夫。令之貿易。夫婦泣哭而去。後欲覓一閨女。送與袁公生子。久而未得。偶至揚州。遇人領一俊童欲賣。因私計我未得女子。先買此童伏事袁公。有何不可。遂買之。渡江送袁。袁諦視之。則其所失子也。報應其神如此。

◎明雲間陸文定公樹聲。辛丑北上。時郡守王公華。夢見城隍庭下。眾棵樹聲為善士。因召其外父李某。問其平日作何善事。對曰。他不及知。惟於邪色不苟而已。後中會元。其子彥章。己丑進士。

◎唐皋。少時讀書燈下。有女調之。將紙窗掐破。公補訖題云。掐破紙窗容易補。損人陰騭最難修。後一僧過其門。見狀元匾。左右懸二燈。書所題二語。異而問之。後果大魁天下。

◎明江陰張畏巖。夢至一高房。得試錄一冊。中多缺行。問傍人。曰此今科試錄。問何多缺名。曰科第三年一考較。須積德無咎者。方有名。如前所缺。皆係舊該中式。因新有薄行而去之者也。指後一行云。汝平生從無淫業。或當補此。宜自愛。是科果中一百五名。

◎明寧波孫生。家貧訓蒙。終歲不過數金。後失館。身寄塘西張氏抄寫。其家一婢。更餘來奔。公峻拒之。婢與同齋西席得合而去。端午。西席解館。疽發不愈。公代其任。後遇其叔於江口。叔曰。我因兒病。禱於城隍。夜夢城隍坐殿上。呼吏將饑籍所改者。唱名對冊。十餘人外。即唱姪名。我潛問吏。孫某緣何改去。吏曰。此人四十六歲。應出外餓死。因今年四月十八夜。拒某氏淫奔。延壽二紀。改入祿籍。我深為姪賀也。後負笈者日多。每歲修儀百餘金。迄公四十六歲。正萬歷三十六年。米價涌貴。死者頗眾。而公裕如。公後分析其子。家已巨富。年至古稀。無疾而終。

◎陶文僖公大臨。年十七。美姿容。赴鄉試。寓有鄰女來奔。三至三卻。遂徙他寓。寓主夜夢神語曰。明日有秀士來。乃鼎甲也。因其立志端方。能不為奔女亂。上帝特簡。寓主以夢告陶。陶益自砥礪。後中榜眼。官至大宗伯。

◎時邦美之父。鄭州牙將也。年六十無子。押綱至成都。妻令置妾而歸。得一女甚美。時窺見其用白布總髮。問之。泣曰。父本都下人。為州橡卒。扶襯至此。不能歸。賣妾以辦喪耳。邦美父惻然。攜金助其母還其女。又為幹理歸計。及歸。告妻以故。妻曰。濟人危急。為德甚大。當更為君圖之。未幾妻孕。一夕夢紫金人端中坐堂。旦生邦美。中會元。官至吏部尚書。

◎明萬歷戊戌狀元趙秉忠之父。作邑援。有襲蔭指揮繫冤獄。趙力出之。指揮感愧無報。請以女奉箕帚。趙搖手曰。此名家女。使不得。強之。又搖手曰。使不得。畢竟不從。後其子上公車。途有拊其輿者曰。便不得的中狀元。如是者再。及第歸。語父。父太息曰。此二十年前事。吾未嘗告人。何神明之告爾也。

◎呂公宮。常於某氏館中夜讀。有鄰室少孀。忽乘月而至。公峻拒之。次日復令侍婢。持雙玉魚來贈。公碎其玉。婢慚而退。後位至宮保。未嘗語人。偶因課子及之。終不洩其姓氏。

◎宋黃靖國。為儀州判官。一夕被攝至冥。冥官曰。儀州有一美事。卿知之乎。命吏取簿示之。乃醫士聶從志。某年月日。在華亭某宅行醫。其妻某氏奔之。從志力拒。上帝勒從志延壽二紀。子孫兩世登科。靖國既還。述與從志。從忘曰。此事并未嘗與妻子言。不意已書陰籍。其後從志果壽考。子孫皆登科。

◎明茅鹿門。弱冠遊學餘姚。寓邑廟前錢家。有美婢。募茅丰姿。一夕。至書室呼貓。鹿門曰。汝何獨自來呼貓。婢笑曰。我非呼小貓。迺喜大茅耳。鹿門正色曰。父命我遠出讀書。若非禮犯汝。他日何以見父。又何顏見若主。婢慚而退。後登嘉靖戊戌榜。官副使。壽九十。

◎杭州北新關吏顧某。奉差往江南。夜泊蘇州河邊。見一少婦投水。止而問之。則曰某夫因欠糧繫獄。命在旦夕。不忍見夫先死。故自盡耳。顧解囊中五十金付之。婦謝而去。歸。舟又經其地。向坐酒肆。適對門。即前婦之家也。婦告其夫。邀歸置酒款之。夫謂婦曰。活命之恩。貧無以報。汝其伴宿以酬之。因留顧宿。夜半。婦就顧寢。顧毅然拒之。披衣逃歸舟中。時杭城失火。延燒數十家。眾見火光中有金甲神。手執紅旗招展。圍繞一宅。火至輒回。火止視之。乃顧某家也。咸以為陰德所致。

◎明羅文毅公倫。赴會試。舟次蘇州。夜夢范文正公來訪。曰。來年狀元屬子矣。倫謙退不敢當。范公曰。子某年某樓之事。誠動太清。以此報子耳。倫因憶昔年曾拒奔女於此樓。夢當不妄。及殿試。果第一。

◎明雲間莫文通。素樂善。居郡城二里徑。世為農家。一日持二十金。至鄉買稻種。泊黃浦。有二人縛一少女。欲沈浦中。莫問之。對曰。此我主人女也。主人察其與人有私。故令投之急流耳。莫曰小女子何知。且非目擊之事。或有不真者。幸為釋之。請以二十金為酬。女得脫。叩首莫前。願執箕帚。莫曰。我豈愛爾姿容哉。特憐爾芳年死於曖昧耳。今已昏黑。我舟小難容。汝登岸亟望有燈火處投入可耳。是夕歸舍。夢神語曰。汝救人命。陰德深重。天報汝以賢子孫。後子勝。以明經始通仕籍。孫昊鄉薦第二。昊子愚。亦舉人。愚子如忠。亦鄉薦第二。登嘉靖戊戌進士。仕至方伯。其女逃去。一文學收之。生六子。一子即與愚同年。何三畏曾作善人傳。以紀其事。

◎杭學宰生柳某。因探親遇雨。投宿荒園內。先有一少婦躲雨。生竟夕無異志。端坐簷外。至曉而去。其婦。乃宰生王某妻也。婦感生德。以語其夫。夫反疑而出之。後生鄉試。其文已置廢卷。頃忽仍在桌上。考官驚異。細閱其文。了無佳意。復廢之。後將薦卷呈堂。而生卷復在內。因想此生必有陰德。遂一併呈薦。竟中七十一名。而王生適與同房。晉謁時。王生在。座師言及生中之由。且詰其故。生念別無他事。因舉避雨事對。王生感歎。歸迎其妻完聚。且以其妹。為柳續絃。

◎明太倉州吏顧佐。知賣餅江氏之冤。為訴之官。得釋。江攜其女至佐家。曰無以為報。願以此女為妾。佐固卻之。其後佐吏滿。辦事侍郎衙門。一日至私寓候之。其夫人見之曰。君非太倉顧提控乎。識我否。佐愕然。夫人曰。我乃賣餅女也。賣之商。商以女畜之。嫁充相公副室。尋繼正室。每恨無由報德。當為相公言之。侍郎疏上其事。孝宗嘉歎擢為吏部主事。

◎清順治已亥。崑山徐殿元立齋。得第之初。有人禱於城隍廟。因止宿焉。中夜見神赫奕升座。喚其人謂曰。汝知徐氏中元之故乎。徐氏累代不淫。久有積行。上格天心。今日鼎甲之發。特其肇端耳。功名雖祕。果報昭昭。語汝悉知。世之昧然於萬惡之首者。可以悟矣。言畢。即呵道去。其人謹誌面廣傳之。後健庵庚戌科。彥和癸丑科。同胞三鼎甲。子孫聯翩繼起。

◎明錢塘陸左城。立身孝友。博物洽聞。善行不可枚舉。而其隱德。尤人所難。嘗寓一友別業。夜有美婦暱就之。城峻拒不納。婦慚悔而退。次日託故避去。人莫知之也。城雖霧豹未彰。而子若孫。皆以孝廉明經。著聲鄉國。曾孫宗楷。鄉科發解。聯捷南宮。芝蘭奕奕。科第之榮。正未有艾。石門吳青壇侍御。城門下士也。曾聞其事而述之。現載感應篇圖說。金壇王界為之記。

◎明冒起宗。自幼虔誦感應篇。戊午入闈。昏迷如夢。覺神助成篇。得領鄉薦。會試下第歸。發願將感應篇增註。因念好色。損德尤甚。故於見他色美一條。備列報應。而佐之寫者。南昌羅憲嶽也。辛酉。羅君即入拌。迄戊辰新正。羅夢仙流三人。一老翁蒼顏黃服。二少年披紫衣。左右侍。老翁出一冊左顧曰。爾讀之。左立者朗誦良久。羅竊聽之。則冒君所註見他色美二句全註也。讀畢。老翁曰。該中。旋顧右立者曰。爾泳一詩。即泳曰。貪將折桂廣寒宮。須信三千色是空。看破世間迷眼相。榜花一到滿城紅。羅醒。作書詳述夢中事。寄起宗子。曰尊公應捷南宮矣。但榜花二字難解。此榜發。冒果高捷。後冒於陳宗九齋頭。見類書中有榜花二字。註云。唐禮部放榜。姓僻者號榜花。而冒姓實應之。

禍淫案

◎李登。年十八為解元。後五十不第。詣葉法師師間故。師以叩文昌帝君。帝君命吏持籍示曰。李登生時。上帝賜玉印。十八發解。十九作狀元。五十二位右相。緣得舉後。私窺鄰女。事雖不諧。而繫其父於獄。以此遲十年。降二甲。繼又侵其兄屋基。至形於訟。又遲十年。降三甲。又後於長安邸中。淫一良家婦。又遲十年。今又盜鄰女。為惡不悔。祿籍削盡。死期將至矣。師歸以告。登遂愧恨而死。

〔批〕李登所謂梏之反覆者也。使其早生悔恨。修德贖怨。則狀元宰相。可以完璧歸趙。即不然。一之為甚。後業不作。則科甲顯榮。猶可得半而居。乃舉天地之所栽培。祖宗之所積累。而為一人戕削殆盡。辜負無窮矣。且邪淫之業。視科甲萬不及一。乃以終身富貴。僅易片刻歡娛。不亦愚甚。噎。狀元而為宰相。數百年中僅見一二。而因此一孽。蕩然無遺。況他人星命。萬分不及李登。而造孽同之。吾恐司祿神。未必僅降甲以示罰。而猶展期以侍其改也。危乎危乎。今之才高學廣。而竟窮困不過以老者。宜自返平生。曾有此種罪孽否。

◎宦裔徐生。年少有才名。窺鄰女美。誘妻賂使刺繡。使頻往來。一日生匿榻後。妻佯出視廚。生強姦之。事覺。女父母逼令自盡。生後每入試。輒見女披血衣而來。不得第。後為亂兵所殺。

◎張明三。隨父官瓊崖。通鄰指揮二女。潛攜渡海。女父追急。明三計窮。推二女死於水。後十年。明三患腰疾。迎孫醫治之。小愈。是夕孫夢二女曳孫入水。曰。妾本瓊人。來與張索命。汝何阻吾報乎。孫驚覺。以語明三。明三拊膺歎曰。孽至矣。吾其殆乎。逾月死。

◎龍舒劉堯舉。買舟就試。舟人有女。劉數調之。無由得閒。至二場。出院甚早。適舟人入市貿易。遂與女通。是夕。劉父母夢神告曰。郎君應得首薦。因所為不義。天榜除名矣。及發榜。主司果已擬元。因違式見黜。劉大悔恨。後竟終身不第。

◎常熟有錢外郎者。家居武斷。里中有婦。色美而家貧。錢遂貸銀與其夫。令販布於臨清。因與婦通。一日。其夫出門。以潮落不能去。復歸。見錢正擁婦歡飲。夫慚且怒。旋回舟中。錢陰與婦謀。夜遣人詐為盜殺之。族人知而鳴於官。已伏罪矣。錢又揮金越訴。得以倖免。方出郭門。忽雷雨驟作。兩人俱擊死。

〔批〕淫其婦而殺其夫。天理難容。冤魂莫解。故人雖巧於謀為。天更神於報應。試觀此等人。安然不報者。百不得一。亦何異舉刃自殺也哉。

◎明陸仲錫。生有異才。年十七。從師邱某居京。對門一女甚美。二人屢窺心動。師曰。都城隍最靈。汝試往禱。或當有合。遂禱之。是夜。夢與師俱為城隍所追。大加詞責。命查祿位。及檢籍。陸某下註甲戌狀元。邱某下無所有。神曰。陸某當奏聞上帝。盡削其籍。邱某抽腸。夢方醒。館童敲門。報邱先生絞腸瘀死矣。後仲錫竟終身貧賤云。

◎清宿松令朱維高。己酉入江南內簾。取中一卷。夜夢一人告曰。此人有隱惡。不可中。因手書一淫字示朱。詢其詳。不答。次日朱忘前夢。以此卷呈。主試大加賞異。忽以筆抹其篇中險阻二字。朱稟云。中卷中如此字類不少。似不應抹。主試亦悔之。命朱洗去。及洗。而墨跡潰透數層。忽憶前夢。遂擯之。然朱終愛其文。特存其稿。但不知姓名耳。朱公本房吳履聲云。

◎張寶知成都。華陽李尉妻美。寶欲私之。而尉適以贓敗。寶因劾揭。竄李嶺外。死於路。寶賂尉母娶之。甚歡。無何婦疾。見尉在傍而死。寶亦得病。夢婦告曰。尉已訴於上帝。旦夕取公。宜深居避焉。寶覺而誌之。一日暮坐。遙見堂下有紅袖相招。意謂尉妻。急趨赴。遇尉持毆。口鼻出血而死。

◎清鳳陽宰生汪某。家有小池植荷。從未得花。康熙已酉。將往錄遺。見池中忽放一並蒂蓮。父母喜甚。晚閒。生以酒調戲其婢。婦弗阻。遂私焉。晨起視花。則已折矣。父母恨甚。生夢謁文昌。見己名登天榜。帝君忽勾去。涕泣拜禱。三度麾下。心知不祥。快快就道。時簡文宗錄取甚公。鳳陽府學遺才。舊額三名。赴試僅有三人。而生獨黜。三次大收。卒不錄。垂涕而歸。

◎明玉山邑宰生王某。乘母凶納婦。約以七盡成禮。生寢柩傍。婦宿於房。夜聞叩門聲。婢以郎至稟。婦放入。遂同寢。五鼓遁去。日恐外人知。罪吾不孝也。越數日。問及嫁貲。婦曰。准衣銀八十兩。及金簪珥。皆在小箱內。五鼓遂攜箱而去。不復來。迨七盡。生置酒成婚。相與告語。婦方知為賊所騙。頓足痛哭。誓不復生。歸告父母。遂縊死。會葬。生引棺至墓。忽雷電交作。攝一人跪棺前。則生之堂兄也。手捧金珥及銀。跪而擊死。屍隨破爛。一邑皆驚。此正德九年事也。

◎清順治間。嘉興錢某。未第時。館於鄉民某家。有女年十七。適清明拜掃。舉家皆往。止留此女看家。錢遂私焉。後女腹漸大。父母詰之。女以實告。鄉民以錢尚未娶。欲將女贅之。以掩其醜。因詣錢備言所以。錢故作色曰。汝女不肖。將欲污人耶。鄉民忿。歸罵其女。女遂自縊。錢後頻夢此女抱子立於前。登第後。投江寧司理。時以鎮江之變。將從逆諸人。發錢會勘。而錢以受臟議絞。命下之日。復夢此女以紅巾曳其頸。次日即正法。

◎山東某生。臨場之夕。其僕忽死。暫置一室。及出場而僕已甦。曰昨我隨入貢院。聞家主已填中第幾名。且見中者皆有紅旗。家主亦有。生大喜。僕因求家主中後。為之娶妻。生曰。即娶對門之女何如。僕謙讓不敢。生曰。吾中後。何懼其不送納乎。第一場。僕又死。甦而有怒色。曰主不中矣。驚叩其故。曰。見官府點至家主名。忽云。某尚未中。已萌造惡之端。令吏改填趙某。家主號前。已不見紅旗。生疑信相半。榜發第幾名。果趙某也。房師將原卷送上。七篇圈滿。不意三場卷。為燈煤燒去半頁。不可呈堂。因抽落卷補之。生懊恨不已。萊陽宋荔棠先生口述。與生同里。故諱其名。

◎明宜興有染坊。孀婦極美。木商見而悅之。誘餌百端。終不能犯。因而造謀。夜擲木數根於婦家。明日。以盜告官。又賄賂上下。極其窘辱。以冀其從。婦家虔祀趙玄壇。乃哭訴之。夜夢神曰。已命黑虎矣。不數日。商入山販木。叢柯中突出黑虎。囓商頭而去。

◎清嘉善支某。康熙已酉秋鄉試歸。謂友顧某曰。吾神魂恍惚。似有祟憑。欲依某僧以懺宿孽。顧曰可。乃偕僧往視。支忽發狂。曰。吾含怨三世。今始得汝。僧問有何仇恨。曰。吾前生是其屬將。伊為主將。乃係勳戚。姓姚。瞄我妻少艾。著吾領兵出征。陷於死地。圖佔我妻。妻自刎。一家骨肉星散。他後死於忠義。我未得報。再世為高僧。又不得報。三世為宰相。有政績。福祿神護之。仍不得報。今世該有科名。候三十年。近因渠又有淫業。削去文昌籍。纔得下手。言時恨怒不已。顧曰。怨宜解不宜結。曰我恨難釋。不相饒也。支竟顛路而死。

◎貴州某生。屢試輒困。乞張真人伏章查天榜。神批曰。此人分當科名。以盜嬸故除。起語生。生曰無之。遂申牒自辯。神復批曰。雖無其事。實有其心。生悔恨莫及。蓋少時見嬸美。偶動一念故也。

◎嚴武。少與一軍使鄰。窺其女美。百計誘之。與俱遁。軍使詣闕進狀。詔出收捕。武懼罪。縊死此女以滅跡。及在蜀得病。見女子來索命。曰。妾雖失行。然無負於君。乃至見殺。真忍人也。妾已訴於上帝。期在明日。黎明果卒。

◎江寧差役劉某。有一犯問罪收禁。須十餘金。可贖罪放歸。犯因挽劉到家。賣女以贖罪。劉即往。與其妻商議。妻頗有姿色。劉欲姦之。妻以夫之性命。賴其扶持。勉從之。隨賣女得二十金。盡付為贖罪使費。劉持金自用。不為交納。其妻以銀已交官。夫可計日歸也。候數日無音耗。託一族人往探。因言其故。犯一慟而死。旬日。劉差寒熱交攻。自言某人在東獄告我。即刻要審。伏席哀號。自云該死。隨云。以我慣說謊。要將鐵鉤鉤我舌頭。須臾舌伸出數寸。一嚼粉碎。血肉淋漓而死。

◎宿松楊某。有名宰中。奉關帝極其誠敬。夜夢關帝賜以方印。自擬必中。後於樓下。淫一良家女。場後歸家。復夢關帝向彼索印。楊云。印授我矣。又何索焉。帝云。不止索印。兼索汝命。某月某樓之事。汝安之乎。不一月。父子俱死。

◎明正德間。四明符秀才死後託夢於子云。生前犯淫律。明日託生。作南城謝五郎家狗矣。亟行善事。為我懺悔。言訖。一鬼牽其項。一卒以白皮蒙其首。悲啼躊躇而去。子驚醒。明日謝氏果生狗。身細白。易之歸家。為廣作善事。五六年後。狗遂不食而死。又月餘。家之小鬟。忽踞座大言。如秀才狀。召家人謂曰。我實未嘗犯淫。因十八歲。行過嫂房。嫂方洗妝。指環墮地。令我拾取。我因此動情。後又時時從我笑語。幾至破義。嫂竟病死。我覺神思憒亂。次年亦死。死後。有鬼縛至一官府庭下。兩手据地。已成狗形。今因汝行善有功。得懺前孽。將往山東趙醫士家為第五子。到家一別。言畢。小鬟蹶地而醒。

◎雲間呂某。世家子也。縱情淫慾。其女婢家人。恆多污壞成疾者。後十女死喪殆盡。以官事破家。屢受官刑。中年備極困苦。寒無衣。饑無食。屋無蓋。疾病無看視者。死之日。棺裘無措。蛆蟲偏體。見者無不慘然。

◎清康熙癸酉科。松江一廩生。進頭場接卷。忽見一鬼隨之入號。驚泣終夜。合號為之不安。及次晚。三稿已脫。鬼趨而執其項。因疾呼鄰號生救之。涕泣謂曰。某年之楚。悅一女子。給以為妻。女子悅。遂通焉。且贈某金。攜至家。內子不容而死。今彼既來。某不可復生矣。鄰號生好言慰之。有頃。聞生在號中乞命。久之。聲息寂然。乃呼號軍燭之。見此生以繫筆紅繩。自繫其頸。已氣絕而逝矣。

〔批〕南陵丹桂籍曰。是私一女子。必使之入場而死。又必使自言其故而死。又必使合場士子皆知其故而死。上天顯示淫報。儆戒至深切矣。

◎明荊溪二人相善。一豐一貧。貧子妻美。豐子設謀。謂有富家可投生計。具舟并載其妻以行。將抵山。謂曰留汝妻守舟。吾與汝先往訪之。引至林中出腰斧斬死。佯哭下山。謂友婦曰。汝夫死於虎矣。婦大哭。偕上山尋屍。引入深處。擁而求淫。婦不從。忽虎出。囓豐子去。婦驚走。以為失落虎口矣。悲恨無聊。俄見一人遠哭而來。至則其夫也。各道所以。轉悲為喜而歸。

◎餘杭張某。商販金陵。寓旅店。有婦稱鄰居。與張通焉。久之。張察鄰居無是婦。疑而詰之。婦曰。正有所託。妾非人也。有楊樞者。非君里入乎。曰然。婦頓足囓齒曰。此天下負心人也。妾乃娼婦。少與楊歡。曲意事妾。無所不至。為誓盟迎歸。生死相保。妾以篋歸之。堅心守盟。久無音耗。聞已別娶矣。以是齍恨而死。此店即妾故居。欲附
君歸舟。察楊新婦若何。張如語。既至別張。適楊宅。楊以誕辰。張樂讌客。忽暴死。所娶亦病劇幾死。張聞大驚。

◎張安國。有文學而無行檢。淫一鄰女。致女死於非命。後應試。主試奇其文。欲取作元。忽聞空中叱曰。豈有淫人害人之人。作榜首者耶。王試忽仆地。及甦。起視其卷。已裂為粉碎矣。放榜後。主試呼安國告其故。安國慚愧而卒。

◎建昌羅某。家貧不能娶妻。其母遂改嫁江姓。得銀娶章氏。羅以母故。不忍與婦共枕席。章詢知。脫簪珥衣服。令夫持以取母。夫喜。奔告母。因天晚留宿。不意江前妻子江實。已竊聽之。夜託羅名。叩門入內。揀取諸物。且求歡.章不識其詐也。遂攜所有而去。及天明。夫回。章方知受騙。愧恨縊死。夫具棺殮。與至郊外。忽雷電交馳。震死一人。手捧簪珥衣服。跪棺前。背書奸賊江實四字。木棺碎裂。章氏立道傍。見夫問其事。相與大慟扶歸。繼父江潮。亦感泣。攜羅夫婦與之同居。

◎明晉江許兆馨。戊午舉人。往詣本房座師。偶過尼庵。悅一少尼。遂以勢脅之。強污焉。次日。忽自囓舌為兩斷而死。

◎鉛山人某。悅鄰家婦美。挑之不從。值其夫病。天大雷雨。乃著兩翼花衣。躍入鄰家。奮鐵椎擊殺之。仍躍出。人皆以為雷擊也。後遣媒求娶。婦因貧改適。伉儷甚篤。一日婦揀箱見衣。怪其異製。夫因笑而言其故。婦佯為言笑。俟出。即抱衣赴官。官論絞罪。絞之日。雷大震。身首異處。若肢裂者。

◎江寧生郭亨。已卯入場。未放榜時。其友楊生謂曰。我近為陰府判官。知君該中五十七名。汝家一婢。為汝收用。受氣不得其死。屢來赴告。以此除君名矣。郭初聞之不信。及領卷出來。本房已入薦列。乃大悔恨焉。郭生一生忠厚。只因此事不慎。潦倒終身。

〔批〕按功過格。留婢作妾。為三十過。特以理而言也。若揣情酌勢。則且有無窮之過存焉。蓋男女之配。雖貧賤而各得所願。強抑為妾。已違其本願。而更有最難堪者。常有以少艾而事老夫。以嬌柔而遭悍妒。齍恨銜怨。鬱鬱求死。遭此毒者。良可憫也。要其所自。則以一人之不能制慾而然。至妻妾之閒。詬罵相爭。中冓之事。醜穢莫掩。患非一端。入非萬不得已。慎毋以此造無窮之孽也。

◎滌陽王勤政。與鄰婦通奸。有偕奔之約。婦因殺其夫。政聞大駭。即獨身逃至江山縣。相距七十里。以為禍可脫矣。饑入飯店。店主具二人食。政問故。店主曰。此披髮隨汝者非人乎。政驚。知怨鬼相隨。即到官自首。男女俱伏法。

◎豫章有一乳雙生者。相貌聲音如一。自襁褓以至三十。相徵得失皆同。三十一歲。兄弟科舉至省。鄰婦孀而麗。挑其兄。兄正色拒之。且以此戒其弟。弟佯諾。竟與婦通。婦初不知其為弟也。彼此情稔。因與婦約曰。我得中。必娶爾。及放榜。兄入彀。弟下第矣。弟復誑婦曰。俟我發甲後娶汝。且以乏資斧為言。婦傾囊付之。春兄登甲。婦朝夕盼望。音問杳然。抑鬱成病。陰以書貽兄。而婦殂矣。兄得書。驚詰弟。弟俯首輸情。次年。弟所舉子殤。而兄子固無恙。慟哭不已。雙目頓盲。未幾亦死。其兄享高爵。多子孫。稱全福焉。

〔批〕凡人當禍患之至。不可盡委之於命。當惕然思我生平。所作何孽。致有今日。重自刻責。改過自新。庶可挽回神明之譴怒。而轉禍為福。不然。是亦豫章之弟而已矣。

◎維揚某生。造一淫書既成。夢神呵之。醒而自悔。遂止。後因子夭家貧。仍復付梓。未幾目瞽。手生惡瘡。五指拘癵而死。

◎施耐庵。作水滸。其中姦盜之事。描寫如畫。子孫啞者三世。

◎清康熙丙午年。克州屬縣有鄭生者。美秀能文。悅舅之女豔而淑。求為婚。舅弗許。既諾鄰邑蕭氏之聘。以婿病。逾年未嫁。鄭賂女之婢。得其睡鞋香囊。懷以示蕭之內戚。言女與已有私。蓋計蕭知之。必當離婚。婚既離。則破甑無有顧者。然後可求而得之耳。蕭得知。疑信相半。使人詰女之母。女聞謗言。不勝其憤。取利刃一揮。命隨腕絕。父訟之官。邑侯某公察而毅。捕鄭拷訊。盡得其實。備極五刑而死。

〔批〕唐元稹之姨女。崔鶯鶯者。絕世姿也。稹固求為婚。崔母欲以妻其姪鄭恆。不遂其請。稹憤甚。因作會真記以污之。且代鶯作唱和詩傳世。遂使無瑕白璧。蒙垢千秋。較之鄭生。罪又甚焉。厥後雷火焚屍之報。不亦宜哉。

◎江南一書生。文有藻思。但素性好談人閨房事。己酉入闈。至三場給燭時。忽見卷面上有好談閨房四字。生急以手擦去。及謄正視之。卷面已擦破矣。後視硃卷。七篇圈滿。擬中魁。因無三場不錄。自是潦倒終身。

◎明季吳下有秦生者。力學多才。尤工詩詞樂府。為人極其輕薄。惟好作謔語誚世。或見人形貌不堪。識面而一詩立就。聞人作事可笑。入耳而一歌已成。其好友黃緣入拌。作遊宰詩一百韻賀之。其鄰人帷薄不修。作黃鶯兒十首贈之。繪影寫風。窮工極巧。流播人口。達於遠近。因此屢困老拳。且訟之官府。幾至褫其衣衿。終不改。晚年忽病瘧發狂。自啖其糞。取刀自刈其舌。家人奪刀。鎖之空室中。覓刀不得。乃嚼舌如糜而細吐之。臭聞戶外。後於窗隙。窺見庭中有劈柴斧。遂奮勇突窗而出。取斧自斬而死。

〔批〕于覺世日。以秦生之才。何難為善俗宜民之用。而乃以此為殺身之具。何異以隨候之珠彈雀。太阿之劍刈薪也。近有一生。負異才。自擬必中。然好以經書為謔浪之談。後屢獲薦。皆因後場有訛被黜。此則侮聖言之報也。因世間才士。往往犯此。不知其非。噫。如此讀書。與優人演戲何殊焉。斯文掃地。皆此種讀書人所致。

◎李叔卿。素廉謹。同僚孫巖嫉之。妄言於眾曰。叔卿空自得名。以吾視之。狗彘也。或問其說。曰叔卿妻妹.豈得為人。自是喧傳遠近。叔卿欲明。不便出口。即不欲明。憤恚難忍。遂鬱悒死。其妹聞知。大為驚恨。亦縊死。不數日。雷雨暴作。將巖擊死。暴屍叔卿之門。及葬。雷復發其塚。

〔批〕此係有心污衊人。固應如此重報。而無心戲謔。亦斷不可。壬子浙闈。有一婦人進號。隨走隨喚云。東陽王二。舉號大駭。以火燭之。遂不見。因挨尋至內。果有一王姓行二者。具以告。且詰其故。其人思之良久。曰數年前聚族戲談。偶言一村孀守節。以為難信。其婦聞之。憤而死。得無是乎。因懼。不敢完卷。收拾出號。墜階傷額。扶至寓。翌旦死。可見戲謔之害。凡有關人名節者。斷不可輕出諸口也。

◎藍潤玉。弱冠擅才華。丰姿韶秀。同學皆以金馬玉堂期之。所居鄰某尚書宅。尚書有女。已字而未嫁。才色傾一時生偶見於升車時。歸而渴想。一日閒步後園。聞隔牆女子聲。梯而窺之。識為車中人。乃暗於牆下鑿去半磚。日視之。積半年。女出閣。生無因再窺。悵甚。乃賦長相思詞。為一友所見。舉而投諸火。并誡其勿復告人。於德行大有累。生笑其迂。後人闈。夜夢神抉其目。宿而目痛甚。兩瞳如針刺。不能啟睫。因繳白卷出。歸家痛不止。遂雙瞽。及榜發。燬詞友魁列矣。

◎吳地某公子。欲姦一寡婦。與所契友謀之。友即授之計。約某日往。屆期。其父夢緋衣神告曰。汝子當登科甲。因壞心術。盡削去。某友本貧賤。復為人謀不善。應寸斬其腸。父驚覺。即至書館。果聞此友。哀呼腹痛而死。公子漸漸發狂。披髮行市。卒不能救。

◎浙江皇甫某。乾隆間進士。既罷官。主講麗澤書院。後惟老夫婦。困頓而沒。嘗語人曰。吾為某邑知縣時。有門生某。有才無行。中鄉榜後。嫌己聘妻貧。適此女病臌。乃指為有孕。控於吾。乞斷離。吾拘訊此女。不容置辨。女出刀自剖其腹事遂上聞。某門生抵罪。而吾亦免官。吾止一子。已登賢書。無何白晝賭女來遂死。今吾夫婦。老而無依。行見為他鄉無祀之鬼。報亦酷矣。